這瓔珞花了十幾日的時間,送到容翊淮手中。
「小容大人,有個東西交給您。我摸著,似乎是個珠絡之類的東西。」此行跟著他前往的隨從張繼走進房中,「誒,是您未婚妻送的?」
容翊淮神色淡淡:「知道了,放下吧。」
他又拿起桌上兩封信:「正好,一封寄回相府,一封寄將軍府。」
張繼目光揶揄:「是送給未婚妻的吧?」
容翊淮掃了他一眼,唇線平直:「不是。」
張繼納悶了:「不可能啊,昨天晚上我看得真真的,您寫了老長呢,總不可能是寄給宋老將軍的吧?」
昨晚因就著同行兵部侍郎樓鏡的生辰,大家聚在一起喝了幾杯。容翊淮也飲了酒,聚會結束後便開始寫信,張繼給他點燈時還偷瞄了一眼,分明看到那信上的稱呼是阿靈。
一看就是宋姑娘的小名。
說完,張繼便發現容翊淮桌上卻有一個揉皺的紙團,看那墨跡,倒很像是昨晚自己看見的那封。
「怎麼寫了又不送給她?」張繼真的納悶,便問出了口。
容翊淮聞言,黑眸里有情緒翻滾了下:「不合禮數。」
事實上,他今晨清醒後,看到自己昨晚借著酒力寫下的東西,唇抿成一條線,黑著臉給揉皺了。
張繼腦子過了幾個彎,明白過來,心裡嘿嘿一笑,垂眸將那信接過來:「明白了,我今天就送出。」
再抬眼,竟發現容翊淮已經將原本的瓔珞換下,繫上了宋姑娘這隻。
他雖審美一般,也能看得出來那瓔珞工藝上乘,和容公子的衣著顏色也很相配:「小容大人好福氣,宋姑娘的手藝真好!」
容翊淮聞言,唇角剛上揚一分,又被他壓下來:「趕緊去吧。」
張繼剛走,兵部侍郎樓鏡便跨入門檻:「小容大人,有事情和你商量。」
話還沒說完,他便發覺容翊淮正把玩著腰間繫著的玉佩。
不,準確來說,他的視線是落在那深青色的瓔珞上的。
見樓鏡也盯著看,容翊淮的聲音竟不知不覺多了些得意:「見笑,未婚妻托人千里迢迢送來的。」
樓鏡:「......」
不是,他也沒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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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宋湘靈剛剛午睡起身,披月便道:「小姐,容公子的信物送到了。」
「是什麼?」
宋湘靈懶懶散散的,對容翊淮送回的定情信物,也不那麼感興趣。
「小姐您來拆吧。」披月遞過來一件長條狀的東西,那東西被手帕精緻地包裹著,看起來很貴重。
宋湘靈將手帕一層層拆開,裡頭赫然露出一隻骨笛。
這骨笛周身白皙,雕刻精緻,上有七孔,皆打磨圓潤,宋湘靈一怔,試著舉起,對準唇邊,輕輕一吹,便有悠長的聲音自骨笛內傳出。
她的手指撫摸著那光滑的表面,久久沒有鬆開。
披月一看,就知道小姐很喜歡。
因為,小姐的生母應玉就會吹奏這個。
在宋湘靈已經模糊不清的童年記憶里,應玉會和她講起在邊關的故事。羌笛何須怨楊柳,那時在北境,一節骨頭打磨成的笛子,是唯一可以用來解悶的樂器。
宋湘靈的視線停留在上面,手指撫摸一遍,又撫摸一遍。
披月看她愛不釋手的樣子,就知道不管容公子知不知曉這樂器之於小姐的含義,總之這信物送到小姐心坎上了。
宋湘靈又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將手帕又包回去:「披月,好好收起來。」
「只可惜,」她的視線移向窗外,院子裡栽種的樹木,這幾天已經在掉葉子了,「之前母親說要教我,現在也沒機會了。」
披月頓了頓,輕聲問:「小姐,這骨笛是容公子親手做的嗎?」
宋湘靈搖搖頭:「應該不是。你看上面的孔洞如此標準光滑,像專業匠人做的。」
何況,容翊淮此行是去為皇帝辦事的,她不覺得在忙碌行程中,他還有閒情逸緻來做這個。
隨後她又補了一句:「可我還是挺喜歡的。」
「阿靈。」宋士威自堂上走來,敲了敲她的房門,「有容公子給你的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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