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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容翊淮說他愛妻,嘲諷之意無以言表,左承顏也禁不住老臉一紅。

朝中,臣子們均在看熱鬧,可就在這時,卻聽見鳩杖敲擊地面的聲音,頓時一肅。

只見兗國公站了出來:「陛下,臣以為,給事中之女,屬實口不擇言,冒犯英靈。」

誰也沒想到這位會站出來說話,驚愕後,大家都默不作聲。

「遙想當年,威北軍在北境苦戰,不僅是希望大慶邊境安寧,更是希望自己的父母妻兒可在國內平安度日,為此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惜。」

兗國公斷了一條腿,致使一隻褲腿空空蕩蕩,平日需坐輪椅,上朝時為表恭敬,以鳩杖作為支撐。

他那條腿,便是八年前在北境斷的。

當時,兗國公還不是國公。他奉命運送軍糧,路遇大雪,是他帶著一眾下屬飛度關山,又生劫了一名羌國將領,這才能將軍糧在如此冰天雪地、道路不通的絕境中送給苦戰的威北軍。

若不是他,恐怕那

一戰,就要敗了。

他便是因為此番功績,被拜了國公。平日在朝中不甚開口,可無人敢小看他說話的分量。

何況,他的身份和經歷,為容翊淮站台,理所應當。

「若是當年的宋將軍和應將軍,知道如今自己的女兒被外人如此貶低嘲諷,只怕會很生氣,亦會很難過。」兗國公看向左承顏,「給事中,你還準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

左承顏緊蹙著眉,無話可說。

「朕早先有過旨意,威北軍是為了我大慶的疆土作戰,無人可以對其不敬,給事中的女兒,為何明知故犯?」肅雲帝淡淡道,言語間已經為這件事定了性。

左承顏一愣,連忙解釋:「陛下,您不可聽信容翊淮的一面之詞啊!」

誰知肅雲帝不滿地瞥了他一眼,便讓他渾身一震,噤了聲。

隨後,皇帝看向容翊淮:「那麼依你看,此事該如何懲戒?」

「倒也簡單。」容翊淮道,「既然給事中之女不敬英靈,便讓她去淨慈寺英靈堂待上一段時間。有威北軍牌位在上,又有晨鐘暮鼓日日警醒在旁,自不用左大人親自教了。這法子,左大人覺得如何?」

左承顏睜大眼睛,喉頭滾動。

讓他的女兒去淨慈寺?那裡全是方丈和姑子們,她女兒尚未出嫁,怎麼能去那?!說出去豈非讓人笑話死!

肅雲帝卻笑道:「是個好法子。」

隨後,無視了左承顏顫顫巍巍就要跪下求情的動作,道:「若給事中想要求情,認為淨慈寺中生活太苦,便由你親自帶著千金一起去住一段時間,朕准你假,如何?」

「眾位愛卿,可以退朝了。」

「翊淮,你留下。」

左承顏知道陛下已不願在這件事上多糾纏,憤恨地看了容翊淮一眼,也只得先起身,跌跌撞撞地隨眾臣一起退下。

一時,殿中只剩下肅雲帝和容翊淮二人。

近些日子,容青厲有意培養兒子,自己有向二線隱退的意思。肅雲帝知道他這心思,也允准,故而將北境細作一案交給容翊淮去查,也是想看看,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強。

「新婚不出十日,就在朝堂上為宋家女求情了,你這做的也是扎眼。」肅雲帝喝了一口茶,目光從杯沿看過去,落在直立於下方,堪稱芝蘭玉樹的年輕人身上。

「瞞不過陛下眼睛。」容翊淮輕輕笑了笑,「她是臣的夫人,受了委屈,臣這個當丈夫的,自然要替她討回來。」

肅雲帝不置可否。

「罷了。之前潭淵和她退了親,已經叫她受盡了委屈,聽說那段時間滿盛京人都等著要看笑話。」肅雲帝道,「還是你的提親將她從這流言蜚語中拉了出來。左家女朕罰也罰了,希望盛京中人都能引以為戒,少一些讓朕煩心的言論。」

提起宋湘靈,肅雲帝便想起應玉。

當年如此明媚張揚的一個女子,如同一隻飛鳥,一去北境,結果再也沒有回來。

多年前他曾讓應玉入他的王府,被她直視著自己的雙眼,毫不留情地拒了。

那日她眸中毫不退讓的灼灼神采,隔了這麼多年,肅雲帝也還記得,甚至入過他幾回夢。

若她當日允了,現在應當也會在他的後宮裡好生養著,或許現在就不會喪了性命。

肅雲帝心中嘆息一聲。他也知道,被關在金絲籠中當一隻豢養的鳥,並非應玉心中所願。

連帶著這些複雜的感情,肅雲帝對宋湘靈多有照顧。當時燕王要娶她,他亦是支持的。也在退婚後對燕王極盡嚴厲地斥責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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