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後終究比不上父子血緣親情,此事便放下了。
「陛下,臣今日彈劾左大人,倒不只是為了這一件事。」容翊淮道,「陛下可知,左大人之女昨日在千金競出手豪爽,甚至還能同戶部尚書的女兒爭個長短,據臣對他們家的了解,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肅雲帝一聽這話,面色便濃重了幾分:「還是你細心,一葉知秋。這件事朕會讓御史台去查。」
「臣還有一事。」提到這裡,容翊淮的神色黯了黯,想到宋湘靈。
「在查北境細作之事時,不曾想一個線人竟交代出些陳年往事來,當年威北軍在北境苦戰半年,或許......還有所蹊蹺。」
此話一出,殿上頓時寧靜。
連肅雲帝身邊的公公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你的想法是?」過了許久,肅雲帝才問。
「事關重大,臣現在還不能有什麼猜測或想法。」容翊淮淡道,「但臣會查清楚。」
當年威北軍那場戰役是險勝,亦是慘勝。雖然最終守住了國線,但主要兵力幾乎全部折損,三萬大軍最後回來的竟不余兩千人。
戰線太遠,最後的結論是因為那時北境忽然下了場百年未見的大雪,從臘月一直連綿到三月,徹底拖垮了大慶的軍隊。
肅雲帝站起身,在殿內慢慢踱步了一圈。
這是他碰到艱難的問題時,習慣性的動作和反應。
最後他停下來,威嚴又有神的雙眼看向容翊淮:「翊淮,你說得對,此事必定事關重大。你去查,悄悄的。查出什麼,立刻回來稟報朕。」
「是。」容翊淮亦是眸色一凜,行了禮後,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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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披月興致勃勃地走進來,「有件事跟您說,您聽了肯定會高興的!」
宋湘靈正在做香囊,瓔珞已經差不多學會了,香囊上的花也能繡得勉強能看出花的形狀,宋大小姐十分滿意,看向披月:「什麼事?」
「就上次和您在拍賣行起了爭執,對您出言不遜的給事中之女左盼啊!左家居然把她送去淨慈寺了!」
沐夏一聽都怔愣了:「怎麼會?這位左姑娘還沒議親吧,左家這是打算.....讓她出家做姑子?」
「不是不是。」披月道,「是陛下的聖諭呢,說左家家風不正,左姑娘不敬英靈後人,要她去淨慈寺的英靈堂清修三個月,吃住都在寺中,也不能回家!」
宋湘靈抬眼:「是陛下的聖諭?陛下怎麼管起這件事了?」
披月眨眨眼:「還能因為什麼呀,顯然是今日在朝堂上,公子彈劾了給事中唄!」
「我聽李蕪說,今日朝中陛下便發怒了,當場斥責了給事中,還說他如果要為女兒求情,便一起去淨慈寺住。」披月將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學的有模有樣,仿佛她親眼看見了一般。
宋湘靈淡淡道:「左盼只是給事中家的庶女,他才不會為了這樣一個惹是生非的女兒,自願放下三個月的公務,去淨慈寺陪她呢。」
盛京朝中勢力波詭雲譎,他若真這樣做了,哪怕陛下允諾,等回來後朝堂上還有沒有他說話的位置都不一定。
「儘管只是四品,可是惦記著他官位的人也多的是。」她說完,又繼續悠遊地將香囊拿起來,「沒事,不就三個月麼,淨慈寺的佛經一讀,經聲一聽,素齋一用,也能好好治治出言不遜的毛病。」
披月和沐夏對視一眼,看得出她心情好了。
堵在心頭一整天的氣終於疏散。
沐夏便道:「公子當真對少夫人很是上心呢。」
披月掩口笑道:「是啊,都說容公子這次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了。」
她說完,視線又落在自家小姐身上。
哎,小姐長得這麼美,滿盛京也找不出來第二個,哪個男子看了這副容貌,會不願意衝冠一怒,只為博她一笑呢。
「別胡說。」宋湘靈低聲訓斥道,「這是什麼話,外面的人傳,你們也跟著說,羞不羞啊。」
她心裡門清,眼下丞相府和將軍府已經結了親,在外便是榮辱一體了。她作為將軍府的後人被羞辱,可不就等同於容翊淮被羞辱?
容翊淮那麼個小心眼又記仇的性子,不在朝上狠參對方一本才奇怪呢。
沐夏和披月又對視一眼,卻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同一件事情,剛剛少夫人在訓斥她們時,那神態那語氣,倒是和公子越來越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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