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看著面前眼睛通紅,哭得不住抽噎地宋湘靈,聲音軟了又軟,「應該高興啊。困擾了你那麼久的問題,今日終於知道了它的真正答案。」
柔軟的手帕在她臉上拂過。今日宋湘靈原本是不打算出門的,便也沒有化妝,這下倒好,不用擔心妝容在這大理寺便被蹭花。反而能痛痛快快地流眼淚,像要將這多年來的委屈都流出去。
大理寺的值守官員們看見小容大人一臉溫柔地給夫人拭淚,亦理解地別開了目光。
「你今日便要將這消息回稟給陛下嗎?」宋湘靈擦過眼淚,帶著一雙通紅瀲灩的眸子看著他。
「當然。」容翊淮道,「老將軍那邊,我也去了信。稍後我便會入宮,其實陛下在將肖方允關入大理寺時心裡便有預期,如今證據確鑿,已經沒有任何辯駁的餘地。」
宋湘靈乖乖點了點頭:「那你要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訴陛下。」
「我會。」容翊淮將她眼角最後一汪淚珠用手帕吸淨,「我先讓李蕪送你回府,待我同陛下回稟完,便回來陪你過中秋,可好?」
「好。」宋湘靈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又訂了一批新口味的月餅,母親和喬蕤,都說好吃。」
「那我必得嘗嘗。」他伸手撫了撫她發頂,「我先去了。」
隨後,李蕪將她護送回府。
今年中秋,大家原本談論著兩樁要事,只是誰都沒想到,最後賀來錢莊走水一案竟然會牽扯出背後的兗國公,又扯出八年前大家都以為已經塵埃落定的案子,原來,大家所了解的那個故事,都是假的。
真相被肖方允和他的屬下們隱藏住了,被掩蓋在了北境那場百年難遇的大雪之下。
好在,雪總有融化的時候。
這爆炸性的消息一傳開,街頭巷尾哪裡不在議論,說肖方允貽誤軍機,勾結羌國,竊取戰功,證據確鑿,這次不死也要落個流刑,又大讚宋旌和應玉二位將軍,於危難時與敵軍血戰,又力守大慶疆界和百姓安危,是不折不扣的良將猛將。
最後,肖方允被判三千里流刑,一路風沙,他又是個瘸子,只怕還到不了目的地便會喪命,和處斬也沒有什麼區別。
肅雲帝在清理這些年肖方允盤根錯節的勢力時,也不忘對功臣加以嘉獎。一時間,盛京數個王侯世家倒台,如水一般的賞賜流入了鎮遠大將軍府、丞相府及其他功臣世家,盧家、蕭家,也因在查案中有所助力,獲得了不少賞賜。
肅雲帝亦給犧牲的宋旌和應玉二位將軍加了尊榮,可謂烜赫一時。這做法甚至讓懶散了許久的威北軍都士氣振奮,重振旗鼓起來,往後的十餘年,
羌國人不敢南下而牧馬,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中秋節剛過完沒幾日,容翊淮被擢升為相的旨意便下了。
而原本的容青厲,則正巧因中書令到了年紀致仕離朝,而頂上了這個位置。
一時間,容家一位中書令,一位丞相。這是容家百年歷史中都難再遇到第二次的盛景,更是讓朝中諸臣,膽寒側目。
而宋湘靈,當別人叫她「丞相夫人」的時候,她尚未反應過來。
披月喜盈盈地為她簪發,道:「這些日子,不說陛下的賞賜,就連各家各府送來的賀禮,咱們庫房都快堆不下了。怎麼沒叫您幾日少夫人,便又要改口叫丞相夫人啦?」
宋湘靈也笑,忍不住輕輕掐了她一把:「還貧嘴。」
披月故意痛呼了一聲,好像宋湘靈剛剛那輕輕一掐真的很痛似的。
主僕正在打鬧,外頭沐夏走進來,身姿靈巧地躲過了一隻飛來的靠枕,笑吟吟地回道:「少夫人,竇姑娘來了,說要賀您呢。」
「快請她進來。」宋湘靈忙道。
披月也嘻嘻笑了兩聲,便跟著沐夏一同出去了。
竇晚在下人的陪同下走進來,一見著宋湘靈便激動地握住了她的手:「數日不見,還未恭喜你,這才成婚多長時間,不僅母家又得了皇上厚賞,夫家也受皇上重用,多有福氣呀!」
宋湘靈拉著她的手,同她一起進了臥房:「都是容翊淮的功勞,我並未做什麼。」
「怎麼會?我可看見陛下也賞賜你了。若不是你好好保存著母親的遺物,怎麼會從那地形圖上發現端倪?」竇晚只道,「現在別說你夫君是大慶建國以來最年輕的一任丞相,就連你,也是最年輕的一位丞相夫人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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