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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應玉會笑,會感恩戴德記著他的好,但應玉聽後,只是淡淡道了句:「多謝。」

這兩個字,日子經久過了,依然有讓他心痛的力量。

此刻看著跪在面前的宋湘靈,那種痛楚便又來了。

他身為一國陛下,不可能親上戰場。應玉死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她因何而死,直到幾乎收不回來的屍骨被運回了盛京,他亦沒敢去看一眼。

只是吩咐下去,按國喪的規格去辦,而且要在淨慈寺新建英靈殿,香火不斷,以祭先人。

他與應玉,是生離也是死別。後來再見,只在夢中。

肅雲帝啞著聲:「你先起來。」

宋湘靈卻依然跪的直挺挺的,不願意起,只是又拜了拜,語氣依然決絕堅定:「臣婦,曾經也是臣女,是宋旌和應玉二位將軍唯一的女兒。斯人已逝,臣婦沒辦法做什麼,亦知曉,我與二位將軍有骨肉親情,陛下與燕王同樣有。但親情前面,是家國大義和真相,臣婦唯有懇求陛下,對始作俑者施以應有的懲罰,否則臣婦必終生難安,更無以面對父母和身亡的威北將士的靈位。」

字字懇切,肅雲帝不免有些動容。

他在聽說應玉拒了他的求娶,轉頭便與威北軍的少將宋旌訂了終身後,亦是怒不可遏。兩人的婚帖發來了他的王府,他卻賭氣地根本沒有去參加。

也就是那段時間,先帝又為他選了一位正妃和一位側妃,正是如今的皇后和玫貴妃。他自己亦納了不少通房,且給她們自己能給的所有錦衣玉食,仿佛是想證明,當日應玉拒絕自己一定是個錯誤的選擇。

只是王府女人多,爭端也多,時常讓他感到心煩。肅雲帝亦想起自己先前也是希望只得一妻白頭到老,不免情緒又有些複雜。

可是後來,應玉生下一女,他卻鬼使神差地又去看了一眼。

應玉抱著那個清秀粉白的小糰子,笑得很開心,是肅雲帝從未見過的開心。

宋旌守在母女兩人旁邊寸步不離,先前英姿勃發的小將軍,倒是心甘情願被支使著做這做那,更令人咂舌。

肅雲帝默默離開了,只讓下人上了一份厚禮。

他想起那粉雕玉琢的小糰子,又想到自家的兩個渾兒子。長子李潭澂,次子李潭淵,都在王府里好好教習著,長得也算玉樹臨風。若是今後誰有機會娶了這小糰子回來,倒也是有福氣。

多年後,太子倒是自己在雲州尋了個妻子,雖家世差了些,他還打定主意不再娶第二人。肅雲帝理解他,面上駁斥了一頓便由著去了。

次子燕王倒是多年都沒定下來,他不免著急,想將宋湘靈指給他。李潭淵沒說什麼,答應了。

隨後,又是退婚,另娶,一系列令人焦頭爛額的事情。他罰燕王在殿外跪了一宿,便也罷了。

後來容翊淮要娶她。他便召了他來,細細敲打了一番。容翊淮很堅定,說心儀她多年,非她不娶。肅雲帝的心也就放下來,青梅竹馬麼,郎才女貌的,也成。

他信任容家和宋家的忠心,倒也不多說什麼。

當然,那時他想不到,原來李潭淵對這樁婚事,竟算計的比他這個做皇帝的還多。

肅雲帝定了定神,看著依然跪著的宋湘靈,還有旁邊陪著她一道的容翊淮。

他捏了捏眉心:「翊淮,扶你夫人起來。」

「此事,朕答允你。」

「若不這樣做,朕亦無顏再面故人。」

第76章 078春水初生,春山可望……

慶元二十四年,霜葭子月,多事之秋。

先前威北軍一案已在朝野上下翻出不小的聲浪,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此案已塵埃落定,以兗國公肖方允及一眾與其相關的朝臣倒台為結尾時,竟又有了惹人意想不到的後續,竟牽連到皇室,曾備受當今聖上喜愛的燕王,李潭淵。

時年十八的李潭淵,已經生出了在朝堂上糾集自己勢力的想法。或許是因為在國境之南慰邊一事過於順利,助長了他的野心,便又將目光投向了正與羌國鏖戰的威北軍。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自古共識。肅雲帝或許想過大慶和羌國的戰役是否會使鄰近的其他國家趁機而入,但恐怕忽略了,自己的親兒子,便看準了這個機會。

樹倒猢猻散,大理寺與刑部一道開始了徹查,從這案子開始,翻出了越來越多的證據。遠在後宮的玫貴妃,也被抓住了一些曾加害妃嬪的證據。

這過程過於順利,後續有人猜測,這是否是因為當朝太子李潭澂和其母妃皇后娘娘,也在其中發揮了重要的助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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