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聞,你去幫我看看嘛。」
剛睡醒的慵懶音色,加之怕吵醒黎純萱而刻意壓低的聲音,綿軟卻又陡然轉了個彎。
沒有意識的撒嬌才最是撩人。
江聿聞勾著唇,連日來的疲倦一掃而光。
似乎都能想到那端女人的模樣,笑了笑,回她:「我可沒空替你養魚,怕它們死,就早點回來。」
要是平日他這樣說,虞念定會嬌嬌地回他是不是想她了。
可江聿聞等了半天,卻聽見女人道:「江聿聞,我可能得過兩天再回去。」
他的唇角一瞬收回,又是一副不辨情緒的表情,「哦?有事?」
「我朋友心情不好,我想陪她兩天。」
「哪個朋友?」
他其實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哪個朋友,竟然比我還重要?
可又怕她會覺得他是吃醋了,到時候順著杆子往上爬,還不得無法無天了。
女人猶豫半晌向他解釋:「之前在一次酒會上認識的,人家喜歡我的傘,一來二去覺得挺合得來就約著吃了幾頓飯。」
她解釋得很詳細。
江聿聞對此並無多大興趣。應了聲,默默掛斷電話。
看了眼水缸里的幾條魚,它們是吃飽了。
江聿聞扔下袋子,踱步往樓上走去。
「小七。」張媽在身後叫住他,「這些東西怎麼處理?」
江聿聞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了放在旋梯右側的那堆禮品袋上,聲音淡淡的:「叫人放我房間裡。」
走了兩步,又補充了一句:「讓她們別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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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純萱早在虞念聊起魚的時候就徹底醒了過來,她撐著腦袋,半邊身子側躺著看向窗前的女人。
虞念穿著毛絨絨的家居服,與她清冷的樣貌一點不搭。
她正呆愣地看著手機,好半晌才懊惱地揉了揉腦袋。
黎純萱盯了她許久,所有表情盡收眼底。最後沒忍住,躺在床上笑了起來。
虞念回過神,嬌嗔地質問她:「笑什麼?」
「笑你可愛唄。」黎純萱坐直,背靠在床頭板上,「和江聿聞說了些什麼?」
虞念趿著毛拖鞋過去,坐在床沿,「他回來了。」
「讓你回去了?」
「嗯。」她扭頭看了黎純萱一眼,「他讓我自己回去看看魚死了沒。電話掛了我才想到,應該是想讓我早點回去了。」
「你因為我拒絕了他?」
「你不都聽見了嗎?」
黎純萱:「這下有人該生氣了。」
虞念也知道,這下有人該生氣了。
她輕嘆口氣,「可我昨天答應了要陪你的,今晚不還說好去西城區新開的那家餐廳打卡嗎。」
「那說明在你心裡,我還是比那男人地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