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說不出來。
那天過後的一星期,她總是心不在焉。照看店鋪無所事事時,腦海里總會突然浮現出以前和江聿聞在一起的畫面。
末了, 又總是那句——
「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像是魔咒, 陰魂不散。
望著玻璃門外人來人往,可江聿聞一次都沒再出現過。
她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內心。
是欺騙後的內疚嗎?還是對他仍抱有期待?
心頭像被千萬根細線纏繞, 這段關係她越理越亂。
在屢次出現失神的狀況後,虞念不得已雇了一位新員工。
小姑娘叫許芙, 還在讀大二,人很聰明, 店裡的事與她講一兩遍便能快速上手。
見她逐漸熟悉工作內容,虞念也放下心來。
暫停油紙傘業務, 店裡的其他事情便交由她照看。
虞念給自己放了個假, 打算調整調整狀態, 可哪想待在家的第一天,她就莫名其妙病倒了。
意識模糊之際, 她給黎純萱打了個電話。
再次睜眼,人躺在醫院。入目,是俞敘南。
對方聽見病床上的動靜, 急忙將手裡削了一半的水果放下,轉而走到床尾幫她調整位置。
「俞敘南。」一開口,嗓子啞得像抹了沙子,虞念不適地咳嗽兩聲,問他,「你怎麼沒去上班?」
「下班了。」俞敘南表情看起來不太好,「這樣可以嗎?」
虞念仰了仰脖子適應角度,隨後點點頭。
俞敘南見狀起身,默默走到床側幫她掖了掖被子。
「對了,小萱呢?」她在病房內掃視一圈,並沒有發現黎純萱的身影。
「酒吧有急事,她讓我先過來。」
「白天也有事?」
俞敘南見她眸子中全是不解,輕嘆口氣,「虞念,你睡了很久,現在已經晚上了。」
晚上!
可她打電話的時候明明才早上九點多啊。
「我怎麼了?」
「黎純萱說到你家的時候你已經燒得不省人事了。」俞敘南儘量壓低自己的火氣,「急性胃炎引發高燒,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虞念想起這幾天的魂不守舍,又想到那晚猛灌的那瓶白蘭地,生病,好像也說得過去。
見她委屈地躺在那兒,俞敘南又怕自己的語氣嚇到她。
沒轍,他將那半邊蘋果遞給她,「算了,你別多想。先吃點水果。」
虞念聽話地拿起蘋果啃起來,吃完,又靜靜地躺下看著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