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江以前的酒量喝兩瓶啤酒就醉,一直到他大學畢業之前其實都沒怎么喝過酒。
結果那人跟她說陳月江今天喝了一瓶半的白酒。
她問陳月江難不難受想不想吐,陳月江人是醒了,就是眼睛裡還沒什麼焦距。
「喝那麼多幹什麼?」姜左皺著眉,打開浴室的水龍頭把毛巾沾濕了遞給他,「我聽他們說也沒人勸你酒。」
「姐……」陳月江啞著聲音說,「我難受。」
「喝那麼多能不
難受?你都不會喝酒。」
「不是喝了酒難受。」陳月江垂下頭扶著自己的額角,他閉著眼好幾秒才說,「我只是感覺……很累。」
「我……不是故意要喝那麼多的……」
姜左沉默兩秒,拿過他手裡的毛巾,讓他把臉抬起來擦拭他臉上的汗水。
陳月江沒有動,整張臉都被酒意熏得很紅,眼下還有一點點因為熬夜留下的淡青色。
「姜左,當大人好累啊。」陳月江低聲跟她說。
「那就不當了。」姜左說。
「不能不當……」
「想當以後就別喝那麼多酒,知不知道每年酒精中毒死的人有多少?」
「……」陳月江不吭聲了。
姜左把他臉上的汗擦了,把毛巾扔到後面的洗手台上,陳月江抿了抿嘴唇,嗓音有些乾澀地再次開口:「……姐姐,你抱抱我吧。」
「我以後不喝那麼多了……」
姜左還是不說話,陳月江抓緊了手指,姜左走過來伸手,陳月江自己就湊上前順著她的手臂抱住了她。
「下次再喝那麼多就不抱你了。」
「嗯……」陳月江聲音低低地說,「不喝了……對不起……」
「慢慢來,陳月江。」姜左說,「我不急,你也不用急。」
「……」不知道陳月江是不是輕輕抽了下鼻子,只知道他又「嗯」了一聲,把臉埋進她的肩膀里。
那年的陳月江剛滿二十三歲。
才剛畢業一年,幹什麼都還很生疏,能做到的事遠遠比想的還要少。
所以姜左在那之後讓他休息了一整天才重新放他去工作,姜左基本不會幹涉陳月江要乾的任何事,只有那個時候,她覺得他有點拼過了頭。
兩個人那一年連節日都沒怎麼一起過過。
雖然那時候在一起也快五年了,不會像剛交往時那麼有儀式感,但過節過生日還是會一起吃個飯。
說來姜左還挺懷念一開始會把滿屋子都掛滿彩帶給她過生日的陳月江,雖然現在已經簡化到默契地一起去買蛋糕再一起去吃飯,但剛開始有剛開始的過法,現在也有現在的過法,很難說更喜歡哪一個。
姜左大概是都可以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