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整個羲國上京,錦衣衛指揮使靳星淵所到之處,此刀不出鞘尚可安生,一旦出鞘,寒刃冷芒,必定是一場血雨腥風,天有紅雨。
此刻,靳指揮使居然用伴隨自己多年,飲血屠官多年的這一柄繡春刀,用來打溫明月的手板子。
繡春刀並未出鞘,檀木刀鞘砸在溫明月的右手手心上,足足十下,用的力道並不大,可十下過後,她的手心卻也是略微紅腫,嬌嫩的柔荑雪膚微微泛紅髮熱。
懲罰結束後,靳星淵道:
「這也就是阿兄願意寵著表妹你,才僅僅對你小懲大誡一番。」
「要是尋常外室,犯下此等錯事,那我定是不會再留下她繼續當外室,定要尋藉口將她下了獄,然後在錦衣衛的詔獄中,將審犯人的十八種刑罰一一用上,受盡地獄極刑而亡,死後的屍體剁碎了餵給錦衣衛處專人豢養的一條黃黑色的大狼狗吃。」
靳星淵雖然僅僅是嚇唬嚇唬溫明月,可他的神情陰鷙冷厲,滿身的煞氣側漏了些許,若是在錦衣衛的詔獄中,犯人見了,定是要嚇得尿褲子的。
可溫明月卻是抬眸看著他,眸光畏懼中夾雜著些許憐惜。
她覺得表兄變了。
昔日十二歲的少年,身形單薄,鎮遠侯府中的高高院牆內,二人初見的那顆桃花樹下,不會振翅翱翔的幼鳥從桃花枝頭的鳥巢內掉落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將雛鳥拾起,捧在雙手手心,然後他爬上桃樹,將幼鳥還巢。為此還跌了一跤。
如今二十三歲的青年,蜂腰削背,一身緋色金線蟒袍的飛魚服,滿身煞氣外露,在聊到懲治人的手段時,劍眉星目間難以掩飾的興奮。
溫明月心中微嘆,她不知曉此刻是該畏懼一路野蠻生長為大人物的阿兄多一點兒,抑或是心疼他多一點兒。
靳星淵自然是不會曉得溫明月此刻對他的心疼思緒,他又不會讀心術,他放下手中暫且充當「刑具」的繡春刀,隨意擱置在案桌上,又斂下眼皮,看著溫順跪著的溫明月道:「爺對你壞嗎?」
「爺壞。」
半晌,溫明月才開口,紅唇囁嚅道,聲音細小,不像是在責怪,倒像是在撒嬌。
「壞也忍著。」
靳星淵語氣蠻橫言道。
「好了,罰也罰了,起來吧。」
靳星淵緩和了口氣,他的一雙有力的大手一把攬起跪了許久的溫明月,將她攬入懷中,感受著她身體壓在他腿上的重量,他細看懷中美人一眼,又在她細腰間掐弄了一把,惹得她身形微顫,紅唇唇畔一聲嬌聲溢出。
「嗚…」溫明月的皓齒咬著唇,紅唇軟肉都在顫抖。
靳星淵又伸手揉了揉溫明月的膝蓋傷處,她今夜跪了好一會兒,膝蓋微微紅腫青淤,若是不將瘀腫處揉開,接下來一段時間膝蓋可是難以恢復如常。
溫明月卻是覺得,靳星淵怕不是有些隱秘不能與人言道的癖好,這麼喜歡作踐人,她的膝蓋上的一雙大手的力道雖然不重,甚至於有幾分溫存意味,可她方才罰跪了這麼久,如今膝蓋輕微一碰,便疼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