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衣服走進了屏風後面。
走近了才發現浴桶的熱水裡面撒著玫瑰花瓣,發出了一陣陣的幽香。
他把手裡的衣服放到了一旁的小凳子上,隨後解開自己身上的破爛。
他身上到處都是被毒打過的痕跡,身體醜陋不堪,尤其是小腹處還被人用墨水刺了一個「賤」字,青樓里的小倌和妓子身上都會被刺字,用來告訴世人,他們是下賤污濁之人,可以隨意玩弄。
他看著自己身下,那裡好像才開始發育一樣,稀稀疏疏的長出了一些別的顏色,他眼神漸漸扭曲。
簡直醜陋至極。
進到了熱水裡,熱水刺激著傷疤,傷口處發出了火辣辣的疼。
可這樣的疼,卻讓他覺得好刺激。
清水吻著他骯髒的軀殼,與他一同沉倫。
顧淺淺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看著落葉的梧桐樹靜靜的發著呆。
她穿進這本書裡面已經七天,在這裡,她是不愁吃喝的大小姐。
但在現實中,她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人,為了給小言掙醫療費,她沒日沒夜的工作,可病魔還是帶走了他。
她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姐姐。」
後面傳來了一聲呼喚。
顧淺淺抹掉了眼角的水漬,轉過頭,看到了一身清爽的虞奴,小僕人的衣服在他身上長出了一截,他就像是一個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
她決定要把對小言的遺憾都彌補到他的身上。
顧淺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走過去幫他把衣袖挽了幾下,隨後又招呼他進來:「小孩,我幫你把頭髮擦乾吧,天氣漸涼不要感冒了。」
虞奴坐在梳妝鏡前,顧淺淺拿來一塊干毛巾幫他擦著頭髮,他的頭髮很毛燥,一縷一縷的全部打成了結。
她拿起梳子細心的為他梳著發:「小孩,你今年多大了?」
書里說他活不過十七歲,她希望她能護他一世安康。
「十四。」他淡淡。
十四?顧淺淺手裡的力道突然重了一些,扯著他的頭皮,不小心梳斷了幾根頭髮。
反應過來之後,顧淺淺連忙詢問虞奴痛不痛,手上也放緩了很多。
不過她心裡反而更加慌亂了,她還以為他只有十歲左右,畢竟他的身高身形都和小孩子一樣。
別人十四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少年,但他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所以格外的瘦小。
還有三年,她要保住他,系統也說了因為她穿了進來,所以書里的故事、人物、情節都有可能發生變化。
也許……也許他十七歲那年不會死,她安慰自己。
看著鏡子裡顧淺淺難看的臉色,虞奴一時之間也不明所以。
顧淺淺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你……你就叫虞奴嗎?」
他點點頭,「虞」是那個女人的姓,他沒有名字,別人都叫他「奴」。
「奴」這個字怎麼可以取為名字呢,顧淺淺把梳子放到台上,聲音有些重,她決定幫他改個名。
她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現在已經是秋天,要不名字裡面帶一個「秋」。
虞秋?怎麼有點像女孩子的名字?她搖了搖頭。
轉而她想到了古代男子一般都會走入仕途、考取功名,多與文墨打交道。
而讀書離不開筆墨紙硯,她想了想,臉上盪起了一抹笑。
「秋硯怎麼樣?以後你就叫虞秋硯。」
「硯」字寓意好啊,如果有機會,她真希望他能走仕途,然後做個大官,改變自己的人生。
他在唇齒間慢慢探索,細細吟出:「虞、秋、硯。」
他的名字。
第10章 暗紅
幫他把頭髮擦乾之後,顧淺淺便讓春葉將自己的金瘡藥拿了過來。
這金瘡藥是外公從邊關那邊帶回來的,聽說藥效奇佳。
她早就知曉他有一身的傷,如果再不處理的話,可能會留下疤痕。
顧淺淺打開小瓷瓶,藥膏是淡淡的黃色,藥香味瞬間就飄了出來,染了一鼻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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