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東西放下之後他們一起來到一樓吃晚膳。
大漠城裡的主食以饢為主,所有菜品分量也多的驚人。
顧淺淺學著其他人把饢泡在湯里,她一邊撕著饢餅一邊看著並沒有動筷的虞秋硯問道:「你怎麼不吃?是不合胃口嗎?」
他搖頭,連老鼠都吃過的人怎麼可能吃不下其他?只是他在為今晚要和顧淺淺分房睡而感到有些不開心。
她往他碗裡夾菜:「都趕了一天路了,多吃點補補,剛剛我嘗了這裡的牛肉和羊肉都非常新鮮,你也試試。」
他拿起筷子,味同嚼蠟,反觀一邊的顧淺淺吃的不亦樂乎。
這時,路上突然起了鑼鼓喧天聲。
顧淺淺放下筷子,目光向門口望去,只見一隊人馬敲鑼打鼓而過,一個漢子騎著馬在最前面,春風得意,馬背後面還掛著兩隻大雕。
直到他們走遠了,她才轉過頭繼續吃飯。
旁邊的客人「嘖嘖」了兩聲。
「阿爾納還真把那兩隻大雕給射到了,這下可以抱得美人歸咯。」
「平常人家嫁女兒只提一個大雕即可,到了塞勒家就非得兩隻,除了阿爾納,恐怕少有人會在兩個時辰之內獵到兩隻。」
「哈哈哈,說的也是。」
顧淺淺嚼著嘴裡的肉,難道在大漠娶媳婦還得會射鵰?
剛一想完,旁邊那兩人又開口了。
「快吃快吃,今晚早點睡明天還有活兒呢。」
「那個中原人真奇怪,非得跑這麼遠來看落日,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達勒坡的落日好看的,非要跑去那兒。」
「你管他呢,我們有錢賺就行。」
顧淺淺一噎,她忙喝了口湯,然後轉身拍了拍那人的肩:「大哥,請問一下你們口中的達勒坡在哪裡呀?」
那人看著她一身中原裝扮立刻懂了:「姑娘也要去看日落。」
「對,慕名而來。」
那人摸了摸下巴:「明日我們要去,姑娘可跟我們一起,但是得給路費。」
顧淺淺:「行,只是我們有兩個人。」
「兩個人也能坐,明日記得起早一點。」
吃完飯後,虞秋硯和顧淺淺沒有過多的交流,兩人各自回了房間。
就在顧淺淺剛要熄燈睡覺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
「姑娘,我們這兒夜裡冷,我來給你送床被子。」是店小二的聲音。
她把外衣穿起。
一打開門,店小二抱著一床厚厚的棉被站在門口,顧淺淺接過:「謝謝。」
店小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轉身跑下了樓。
關好門後,她將手裡的被子放到床上,到了後半夜,果然開始降溫了。
顧淺淺緊緊裹住被子,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不知道阿虞冷不冷,等等,剛剛店小二給自己送被子的時候好像並沒有去敲隔壁的門。
想到這,她忍著寒意站起身。
走到虞秋硯房門口的時候,她先是敲了敲,裡面沒有動靜,於是她直接推門,門開了。
她一愣,好傢夥,這人睡覺還是沒有鎖門的習慣。
她腳步輕緩的走到床邊,透過月光,可以看到虞秋硯正抱著被子瑟瑟發抖,嘴皮也冷的直打哆嗦。
顧淺淺伸手摸上他的額頭,一片冰涼。
她趕緊叫醒他,可不管她怎麼叫他都閉著眼睛,一副半睡半醒的狀態,嘴巴裡面不斷念著「冷」。
顧淺淺剛想把自己房間裡面的被子搬過來,但是在轉身的瞬間,她的手腕就被人緊緊拽住了,然後不知怎麼的,她就被他摟到了床上。
被窩裡面暖呼呼的,虞秋硯緊緊抱著她,將頭埋在她的頸間,也不念叨「冷」了。
她掙扎了兩下,他的手卻越收越緊。
背後的身體如火爐一樣,真奇怪,明明額頭那麼涼,怎麼身體卻如此滾燙?
慢慢的,顧淺淺也抵不住睡意睡了過去。
黑暗中,虞秋硯輕輕彎起了嘴角。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淺淺後知後覺。
虞秋硯撐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姐姐,昨天晚上可是你自己來投懷送抱的,姐姐認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