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言,你給我手機……」
她第一次在霍靳言臉上看見那麼恐怖的表情。
就好像她做了什麼欺師滅祖的事情,而他就是那個祖。
目光落在她的屏幕上越來越涼。
大手好像得了帕金森止不住的發抖。
就連平時紅潤的嘴唇都逐漸失去了血色。
一張臉,比病入膏肓還要蒼白。
鄭舒顏心口忍不住顫抖,她瑟縮回手指,用特別輕的聲音商量他:「霍總,你把手機還給我吧。」
她試圖用柔軟的聲音喚醒他,讓他找回理智,回歸正常。
可她這句話,好像宇宙爆炸的導火索。
男人的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落到她的臉上。
她第一次感覺想殺一個人的目光是什麼樣的。
這一刻,她覺得,霍靳言有想殺死她的衝動。
她添了下乾巴巴的嘴唇,打算解釋一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
「那是哪樣?」霍靳言皺著眉頭,忽然開口。
鄭舒顏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
兩個人領證是假的,她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霍靳言顯然不這麼想。
「我和他什麼都沒有,你誤會了。」
為了不讓霍靳言失控,她打算先緩和一下氣氛。
不管怎麼說,應付過去這會再說。
「是麼?」霍靳言低頭睨著她,眼裡充滿了危險,仿佛一頭要吃人的惡狼。
他忽然出手,單手捏住她的下巴,沉聲命令道:「說你喜歡我,我就信你。」
鄭舒顏皺眉,想要躲開他的控制,使勁往旁邊挪動了一下身子。
「我和他沒關係,也不代表我喜歡……你。」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霍靳言。
他忽然低頭,往她嘴唇上親去。
別說鄭舒顏沒有心裡準備,兩個人還不是情侶關係。
她怎麼可能順從他的舉動。
下意識地想要逃開。
霍靳言倒也沒追著她不放。
不過他的反應更加可怕。
他忽然把人按到門板上,一手握著她的手機,使勁往門板上砸去。
一下不夠,又砸一下。
還是不夠,持續不斷的將手機屏幕砸到門板上。
手機下端的小掛件隨著他的暴戾舉動,跟著一下一下的撞擊到門板上。
鄭舒顏都快被他的戾氣嚇死了。
她緊緊閉著眼睛,貼著門板。
他握著手機砸下的地方就在她耳朵旁,距離不足一尺。
每砸一下,發出巨大響動,都仿佛要砸到她的腦袋上,落在他的心尖上。
霍靳言就是個變態。
鄭舒顏懷疑他再砸下去,她就要窒息而死了。
「霍靳言,求求你不要砸了,我知道錯了……」
她還不想這麼早死,鄭澤禹還沒上小學,她不能丟下他不管。
她是個從小沒有父母的孤兒,知道沒有父母照顧的孩子有多可憐。
她想把小朋友健健康康的養大。
大概是她軟弱的淚水打動了男人,他終於停下了手。
不過仍然低頭盯著她,固執的說道:「說你喜歡我。」
鄭舒顏顫顫巍巍地睜開眼,望向他,眼裡充滿了祈求。
「我……喜歡你,這樣可以了嗎?」
霍靳言還不夠滿意,「帶上我的名字。」
鄭舒顏:「……霍靳言,我喜歡你。」
霍靳言的眼裡終於有了一絲溫情。
他收了手機,同時將女孩緊緊的抱進懷裡。
仿佛很後悔又很自責一般,貼著她的耳朵說道:「協議期間,我們兩個是夫妻,你不許喜歡別的男人。」
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怒火,鄭舒顏不想惹他生氣。
很順從的說道:「好,我不喜歡別人,只喜歡你一個。」
她還用小手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霍靳言沒再說話,但也沒鬆開她。
就這樣持續了四五分鐘,鄭舒顏感覺他的情緒徹底平靜下去,才輕輕扭動了一下身體。
「我想去洗手間。」
霍靳言哦了一聲,鬆開了她。
鄭舒顏沒敢提手機的事,走的時候注意到他的右手鮮血淋漓,應該是被手機扎壞的。
心臟皺縮。
八千多塊錢的手機啊,她用了還不到一個星期。
鄭舒顏得到允許,
腳步飛快的走進洗手間,隨後把門關上。
她靠著門板兩腿止不住的發抖,忍不住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