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
「幹嘛?」
「從我的沙發上滾下去。」
低沉的男聲帶有明顯的嫌棄,他的對面另一道明亮些的青年音聽著卻是不怎麼服氣:「為什麼?沙發買了不就是用來坐的?」
「因為你穿得太噁心了。」
「?」
抬頭瞄一眼穿著正經連頭髮絲都梳得整齊的男人,祁野又看看自己的衣服,棕色連體睡衣外面套了件螢光黃短棉服,腳上蹬的是一雙純黑色老頭鞋,標準的下樓倒垃圾打扮。
是有那麼一點不堪。
「我上一次見到這麼大膽的配色還是在比奇堡里。」
「……」
沒童心的東西。
「行了小段總,衣服穿著舒服不就好?」不顧段司衡緊皺的眉頭,祁野沒骨頭一樣整個人倒到沙發上,單手撐頭眯眼笑:「況且見你我還需要特地打扮嗎?」
他這張臉是極為賞心悅目的。
膚白鼻樑高,薄唇桃花眼,左眼臥蠶正中綴著一顆褐色的小痣,不僅沒有給顏值減分,還多了點靈氣。
這會兒笑起來像書里會迷惑人心的妖精,任誰見了都要憐愛幾分。
除了段司衡。
鐵石心腸的小段總不僅不會被迷惑,也絲毫不管什麼發小情誼,手指勾過電話啪一按,命令:「來個人,我辦公室,帶上鋼叉和繩子。」
「不是?你他媽至於嗎?」被定義為暴徒的妖精原形畢露,從沙發上彈起,「不玷污你寶貴的沙發行了吧?」
段司衡掃他一眼,對著話筒又說:「不用來了,誤會一場。」
掛斷。
「死潔癖。」祁野罵罵咧咧地拽過一張椅子,甩到段司衡辦公桌前坐下,「來,聊聊正事。」
段司衡抬眼,一句刻薄的「我和你這種傻逼有什么正事好聊」呼之欲出。
「聊馬上要開的劇。」祁野先發制人,笑得像狐狸似的,「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我做導演?」
「因為你就是個導演。」
「……我他媽問的是你對我青睞有加的理由。」
「這是我投資的第一部戲,意義非凡。」段司衡靠著椅背,雙手手指交叉在胸前,「所以我希望進組後不要出任何亂子,自然是熟人越多越好。」
祁野:「聽上去你更需要的是一個保安。」
段司衡:「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我也可以傾囊相助,不過是多發一份工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