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不是你是誰,一直念我。」說話間祁野又是一個噴嚏,他有種連腦漿都要打出來的錯覺,扶著腦袋鎖定下一個嫌疑人:「難道是寧清遠?」
極有可能。
這傢伙是不是偷摸在和祝輕徵說他的壞話?
不行他得問問。
祁野吸著鼻子打開手機,一隻手忽然按了上來。
段司衡垂下眼睛,從他單薄的褲子向上看到堅強露在冷風裡的脖子,無情告知答案:「傻逼,你他媽是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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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的苗頭掐得及時,在段司衡車裡灌了一杯熱氣騰騰的感冒靈,回酒店後祁野除了鼻子不太通氣,人還是活蹦亂跳的。
祝輕徵比他早一個小時回來,祁野迫不及待要問人去寺廟幹了什麼,旋風一樣進門。
「祝老師,我回——」
腰身彈了一下,祝輕徵手忙腳亂地用被子擋住裸|露在外的光潔後|背,他的襯衫此時半|敞著,一半褪到了下面,另一半松松垮垮|掛在肩上。
祁野下意識捂眼睛,「你在換衣服?」
「在塗藥。」祝輕徵撤掉被子,把襯衫稍稍往上拉了點,繼續掰著左肩看。
受傷了?
祁野聽了放下手,一眼看到祝輕徵多了塊淤青的肩膀,他雀躍的心沉下,快步走過去俯身問:「怎麼回事?」
沾了外面寒氣的手指點上淤青,祝輕徵身體向內蜷縮,避開祁野的觸碰,「上香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一邊上藥一邊給祁野講下午的事,祁野坐在他身邊,始終盯著那塊受傷的位置,盯了會兒忍不住捏上祝輕徵的手,引導著他的指尖把他看不到的地方也塗上藥膏。
祝輕徵手腕一僵,錯過了表示拒絕的最佳時期,等反應過來祁野已經收手。
「回頭就去找寧清遠算帳,好好的人交給他帶著傷回來。」祁野莫名煩悶。
「他摔得比我更重。」上過藥的皮膚暫時不能接觸衣物,祝輕徵就這麼晾著,「還被紀茗那樣嘲笑。」
「幸好有你在,不然他回來得氣哭。」祁野嘆氣,他不似寧清遠那般天真單純,立馬從祝輕徵的故事中挑出了疑點:「對了,佛像前摔跤是吉兆我第一次聽,你怎麼在現場精準找到第二個聽過的人的?」
「因為清遠摔倒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露出了擔心的表情。」祝輕徵莞爾,「我猜她是清遠的粉絲,就算不是,至少也是喜歡他的。」
「聰明。」祁野夸完了又不解:「但粉絲為什麼後來不要個簽名?」
「這你就不懂了,真正喜歡的人,面對面時會產生怯意。」祝輕徵打趣他:「一看你就沒喜歡過誰。」
「誰說的?」祁野靠近祝輕徵,咧著嘴說:「我很喜歡你啊,祝老師。」
祝輕徵心跳一頓,忽地瞥見祁野忍笑快忍出內傷的表情,後知後覺這人又是在逗自己,惱火地把面前的一大隻推開,伸手拍打他:「不是說朋友間的喜歡。」
祁野邊笑邊躲,繞開那隻手幫祝輕徵把衣服穿好,攏起衣領時突然不動了,目不轉睛盯著祝輕徵的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