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衡眉心一跳:「?」
很突然的,他有種自己正在緩緩失去什麼重要東西的強烈感覺。
所有動作戲用替身紀茗一早就提過,祝輕徵本來還怕金主看到會想起來改劇本的事,但後者始終摸著下巴一言不發,他稍稍放下心。
這一場同樣只會拍宋伶躍下的背影,紀茗需要做的僅是從蘋果箱上跳下來,拍一個帥氣的落地姿勢。
祁野其實有點擔心,他記得宋伶恐高。
盯著監視器屏住呼吸,祁野的手不自覺地想握點東西,一開始是椅子扶手,覺得太硬換到了祝輕徵的衣角,滿意地搓了搓。
祝輕徵低頭,輕輕把椅子挪遠一點,發現還不夠,繼續一點點挪。
「宋伶,再來一次,這次果斷點。」祁野短暫收手,關切問:「你還OK嗎?」
不遠處宋伶白著臉吸氣吐氣,接著向他比OK,祁野回應,轉頭想問祝輕徵的看法:「祝老師,剛剛那遍……你幹嘛呢?」
定睛望去,祝輕徵挪到了他半米開外,正襟危坐貼在牆角,聽到喊立馬埋頭用手指在牆上寫寫畫畫。
祁野:「?」
祝輕徵像才回過神:「欸?你叫我了?」
祁野:「嗯。」
不只叫了,還親眼看見你從裝沒聽見到拙劣摳牆皮的全過程。
「抱歉,在想事情。」祝輕徵滿懷歉意,「叫我什麼事?」
祝輕徵和往常一樣溫溫柔柔,祁野按捺住心中的一陣怪異道:「你過來點。」
「不用,這樣講聽得見。」祝輕徵仿佛長在了牆上,解釋說:「忽然很累,我找地方靠會兒。」
祁野起立:「生病了?」
「別動。」
強控技能一擊命中。
意識到上一句語氣太嚴肅,祝輕徵後面改為體貼地勸說:「好好忙你的,工作不要分心。」
「那回去再說。」祁野答應,他這會兒確實忙。
等祁野投入到拍攝中無暇再顧及其他,祝輕徵面上保持著對傷害到祁野的愧疚之色,看段司衡:「段總,你現在總該相信了。」
真正無辜的段司衡:「……」
我相信什麼我相信?
·
拍戲拍到中期,每日通告表是最滿的時候,比如這周足足排了三個大夜。
深夜裡,充滿古韻味道的街道寂靜非常,祝輕徵連連打哈欠,從他的視角順著道往前看是望不到頭的黑暗,風聲呼嘯而過宛如走進了恐怖片裡。
祝輕徵乾脆身臨其境開起了恐怖片腦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