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窗簾,正午的陽光叫囂著衝破玻璃窗,覺得光線有些刺眼,祝輕徵又把窗簾合上,拿起手機一看,十二點整。
怪不得這麼餓。
手機上除了每日推送還有一條祁野的未讀消息,祝輕徵一邊疑惑住在一起發什麼消息一邊點開,一張又熟悉又陌生的畫彈了出來。
熟悉是因為他認出了畫的是自己朋友圈裡的照片,陌生則是因為他沒見過這張畫。
祁野什麼時候畫的?又為什麼在今天凌晨發給他?
頭還是疼,祝輕徵不再想,決定一會兒直接出去問祁野。他拖著異常疲憊的身體拐進衛生間,開門後看著狼藉的地面一臉懵逼。
衛生間遭賊了?
不對,哪個賊會進這種地方翻東西?
祝輕徵彎腰挨個兒撿起地上的護膚品瓶子和毛巾,腦海中閃過自己撲到洗漱池上將這些東西碰落的記憶,再往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甚至往前也有點模糊。
但可以篤定一件事,他昨晚喝酒了。
照理說他喝完酒應該不會斷片,這回什麼情況?
帶著疑問洗了把臉把自己收拾乾淨,祝輕徵走出房間,正巧碰上祁野從廚房出來,愣了一下後笑著朝他招手:「我就猜你會這個點兒醒,喏,剛好可以開飯。」
祁野笑得有些僵硬,祝輕徵內心古怪,卻還是什麼都沒問先坐下了,等祁野也坐下,他才試探道:「我昨天……又喝多了?」
聽見這句話,祁野虎軀一震,抬起頭臉上的笑容比剛才更僵硬,還混著一點……羞澀?
「?」直覺自己是又幹了什麼炸裂的事,祝輕徵心裡打鼓,嘴上英勇赴死:「沒關係你說吧,我什麼都能承受。」
反正丟過一次臉了,再來一次也無所謂。
祁野雙眼微眯,打量他的表情:「那個,要不你多說兩句,現在這樣我不好判斷你是真不記得還是裝的。」
祝輕徵:「……」
怨念地瞪過去一眼,祝輕徵看到祁野眯著的眼睛突然睜大了,眼神宛如天塌:「真不記得?!」
祝輕徵被他莫名其妙的激動嚇了一跳,結巴著說:「對、對啊。」
祁野:「所有事都不記得?」
祝輕徵:「記得吐了,其他不記得。」
祁野:「……」
他做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心理建設,提前預設了無數種祝輕徵醒來會有的反應,又一一準備了對策,就連衝動表白後怎麼辦都想到了,獨獨沒想到祝輕徵這次斷了片。
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眼前,寧清遠跑來橫插一腳下了一劑猛藥,誰能預料到這劑藥猛過了頭?
祁野不能接受。
他媽的早知道昨晚不裝正人君子了。
昨天祁野擔心祝輕徵第二天醒了復盤會察覺他暫時見不得人的情愫,在人第三次要親上來時義正辭嚴地拒絕了,並嚴肅教育不可以隨便親吻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