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一趟,老太太沒一句提過趙哲。
周嶼淮也沒有提過半個字,包括被掉包的青釉雙耳瓶。
劉老太太給人的感覺不太像是能承受這些事情的人。
臨走時,老太太還讓周嶼淮空了多去房子裡邊看看,看看屋子裡的狀況。
回去的路上是周嶼淮開的車,裴溪坐在副駕駛,靠著車窗睡了一路。
空調風吹著有點冷,到城區的時候她才醒。
「隨便把我扔哪兒,我回半島堂。」
周嶼淮看她一眼,也沒應,彼時她眼睛才掃視到屏幕上的導航終點,目標就是在半島堂。
「車的事情怎麼說?」周嶼淮的聲音和冷空氣融為一體的時候,裴溪整個人都不好了。
裴溪小心翼翼地問:「是走保險吧?」
這車不便宜她知道,榨乾了她估計也賠不上,如果周嶼淮走保險,她能鬆一口氣,這樣還有講講條件的可能。
「拍沒拍照?」
裴溪被這一問瞬間詫異了,手裡的手機頓時捏的更緊了。
她的困意是在周嶼淮這句問話中緩過來的,當時正要拍照,周嶼淮直接挪了車,她都沒注意照片還沒拍完。
「你把車開走了啊,我還沒拍。」
「你沒拍照那走什麼保險?」周嶼淮轉著方向盤,漫不經心地看她一眼。
裴溪眉心壓出褶皺:「不是,是你把車開走的!」
她很努力的在解釋,如果返回到當時的畫面,她怎麼也得再開回石頭的位置補一張照片。
其實這件事,走不走保險完全是看周嶼淮。
要她賠,賠多少,都在對方。
「我們,回去補一張照片?」裴溪氣勢弱了下來,她以商量的口吻說,「如果你累了的話,我可以開車,油錢我也掏。」
周嶼淮看著前面的紅燈緩緩踩下剎車,呼吸聲慢慢沉了。
「這一兩百公里是跑著好玩?」周嶼淮這時才轉眼去看裴溪,眉心是疲憊,當看到裴溪正眼巴巴望著他,他收了收語氣。
「我還有事。」
裴溪從著語氣里聽出了沒有商量的餘地,於是問道:「大概.....要賠多少錢?」
「車牌都翹邊了,你覺得呢?」周嶼淮反問。
裴溪一開始就有感覺,要換燈肯定是不少錢,豪車是邊也碰不得。
裴溪道:「我賠。」
她這兩個字說得斬釘截鐵,責任心擔得極好,沒有一點要耍賴的意思,剛說完,又說:「不過我能不能,分期付款。」
「不能。」周嶼淮回得也乾脆,唇角輕揚看她一眼。
好像是這一局的大贏家,占盡了上風。
窗外車水馬龍,窗內靜如止水。
裴溪大指甲掐進了肉里,抿著唇醞釀半晌,努力別過頭:「算,我倒霉。」
周嶼淮忍著笑,趁著裴溪不注意又觀察了她的表情,高樓間的縫隙外有一道彩霞,金光從雲層間隙中迸射出來後,正好落在裴溪的長睫上。
裴溪又靠了回去,把眼睛閉上。
心裡盤算著賣首飾了。
「你在整理先生的東西時,有沒有發現特別的?」周嶼淮問道。
「沒有。」
裴溪語氣生硬。
「我記得老師說,有一份藏品的清單,是先生記錄的,正好放在書櫃裡。」
「噢。」
裴溪回得心不在焉,她自然是知道,闖了禍要承擔,周嶼淮是沒錯的,只是這雪上加霜的狀態讓她在想後邊要怎麼辦。
周嶼淮聽著她這語氣,輕笑一聲:「我確定瓶子大概是先生在世時被調換的,如果能從遺物中找到蛛絲馬跡,把真瓶子去處找到,這車賠不賠的倒沒什麼。」
語氣像是大人在引誘孩子一樣,但這人從來不是個好演員,總是會有一點刻意的意味在裡邊。
裴溪聞言慢慢睜開眼,視線定格在窗外。
道路兩側的建築緩慢移動,此時正是堵車高峰期。
「我放在書櫃最下層,用黃色的整理箱裝好了,白色的書夾。」
「有沒有看過?」
「看了。」裴溪說,「所有的藏品收購點價格都有記錄,我跟一些散單放在一塊兒了。」
「什麼散單?」
「一些快遞迴執單,物流單。」裴溪身子往他那面側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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