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鑰想反駁他,於是學著他低沉的聲音說:「我們去吃教工餐廳,那裡可以優惠。」 隨後她哈哈笑:「我學的像不像?」
姚唯知沒有跟著笑,反而目光溫柔,看得姚鑰有些不知所措,這樣的目光令她呼吸不暢。
結果他認認真真開口說:「確實優惠了不少呢,打了對摺。」
姚鑰沉默,為自己剛剛的窘態感到尷尬。希望學長沒有注意到。於是她裝著左右四顧,看到街角停著一輛車,那車看著眼熟。
沒等她細看,姚唯知叫她:「你這裡,頭髮翹出一個圈兒。像吹泡泡的那個工具。」 男人比劃著名吹泡泡的姿勢,提醒姚鑰。
她搖搖頭,試圖讓頭髮乖乖躺平:「好了嗎?」
「沒好。」 姚唯知猶豫了下,伸手問道:「我幫你弄下?」
「哦。」 姚鑰停住不動,姚唯知飛速地伸出手將那縷不聽話的頭髮撫平,就好像摸了什麼燙手的東西一樣:「這下好了。」
姚鑰脖子下意識一縮,低聲說了句:「謝謝。」
大學時她給學長送水,手指觸碰的一瞬間,心跳得極快,那時姚唯知說:「謝謝你,但我和你說哦,不要在你們宿舍底下的小賣部買,那裡的飲料都貴。」
如今學長還是那個學長,她卻沒有多餘的心思了。就像被父親樣的長輩摸了摸頭。原來不僅是狗狗,人類有時候也需要被摸摸頭。想到這裡,她的臉紅彤彤的。
姚唯知完全沒注意到姚鑰的臉紅,他自顧自將電動車調轉了個頭,沖她揮揮手:「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吧!你如果決定好了的話,這周結束前給我答覆。」
姚鑰剛將姚唯知的外套摘下一半,急急忙忙喊:「哎,你衣服——」
小電驢已經一溜煙跑遠,男人的聲音遠遠傳來:「下次見面時再還我吧!」 他覺得姚鑰一定會同意的,所以下次見面不會很久。
*
柯禮看著姚鑰同男人告別,一路心事重重地往回走。他無聲地下車,跟在她後面,小心地避開每一片落葉,生怕發出聲音,嚇到她。畢竟,人類女性在夜晚獨自行走,會格外得膽子小,不是嗎?
前面的女人走的極慢,他卻像有無限的耐心一樣,也放慢腳步。柯禮覺得自己都不能解釋自己此時的行為。為什麼要跟著呢?自己在窺伺什麼?自己的心裡升起的這種複雜的酸澀感,又是因為什麼呢?
姚鑰身上的氣息混雜著陌生男人的味道被風送到他的鼻子裡。臭死了,臭死了。人類社會,單身男女,是可以隨便穿對方衣服的嗎?真是低俗!不堪!齷齪!他覺得犬族的嗅覺真是雙刃劍。他努力平復內心的狂躁,但還是想把街邊的樹連根拔起,扔到那小電車上。
女人的背影纖細,又平白帶著憂愁。鞋跟踩在落葉上,沙沙;鞋跟踩在地磚上,噠噠。聲音輕得像小鳥在跳舞。
但他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他覺得姚鑰柔順的頭髮十分礙眼。真希望晚風能吹得更猛烈些,把那讓其他人碰觸過的頭髮吹亂。
晚秋的風很不友好,輕易就能打透衣服。姚鑰裹著姚唯知的外套邊想事情邊往小區走。被摸了頭的余勁還未過去,她覺得臉發燙,於是用涼涼的手背貼著臉降溫。
她覺得今晚自己的表現有些好笑。別的不說,就說在和學長聊事情的時候,有很多次她的思緒都飛到柯禮那裡。
被柯禮趕出來後,她是很生氣,覺得他這隻小狗喜怒無常,還倒打一耙,說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但是這種生氣維持的時間很短暫,一來她總會覺得那歸根結底是小狗,人怎麼能和小狗生氣呢?
二來,柯禮的態度令她捉摸不透。
他的語言,他的行為,一切都在把她往外推。但如果細細想,他其實沒有做過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並且每當她開始生氣時,都會想到在回程的車內,柯禮探究地輕輕觸碰她腳踝時的目光。他的手指那樣輕,輕到就像在碰雪花,或是羽毛落在她腳面。這樣這樣輕,卻能讓她靈魂為之顫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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