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棲意:「……」
他頭好痛。
原本只是肢體無力,但聽越聞疆這一聲一聲「媽媽」再加上他的表現,月棲意太陽穴猛跳,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
與此同時,有不尋常的熱度自他腹間升起,月棲意閉了閉眼,心知越聞疆或許還摻了點別的東西。
越聞疆手搭上他襟口,指腹已經觸及第一顆紐扣。
包廂內燈影昏昏,映得月棲意瞳仁水光瀲灩,仿若雨後無邊春色。
他勉力抬眼,烏潤的睫毛濕漉漉的,好似蒙了層輕霧,隨著呼吸韻律緩緩顫動。
即使身處當下這種情形,他也並無憤怒或恐懼。
相反,他眼神越發柔和,仿佛無論對他做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他都會溫柔地體諒接納。
月棲意輕聲道:「聞疆。」
言罷他停了停,緩一下這個同音的稱呼對自己造成的心理衝擊,嗓音因脫力及藥效而顯出惑人的柔媚:「你不要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好嗎?」
這是越聞疆十年來無數次夢到過的場景,月棲意就在他觸手可及之處,與他緊密相貼,唇色紅到靡艷,軟著身子溫柔地接納他。
他一時不知今夕何夕,幾乎不敢相信美夢居然可以成真,喉結無意識地滾動,喃喃道:「好……我都聽你的……」
月棲意循循善誘:「周圍有這麼多同學,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就會醒,我們去別的地方,隔……隔壁就有……」
這另一種藥效比他預料得還要烈,月棲意幾乎說不下去。
眼前越聞疆的臉早已模糊成一片虛影,他甚至不曉得自己說出口的話是否是自己想說的。
他咽下馬上要溢出唇瓣的沈隱,艱難道:「就……有空的包廂,好嗎,聞疆?」
越聞疆馴服道:「好……」
然而他滿口答應,卻並未有絲毫挪地方的舉動。
他甚至愈發逼近月棲意,臉貼在月棲意柔白頸側,著魔一樣猛嗅,喉口發出粗重古怪的「嗬嗬」聲。
月棲意想再說些什麼,可一張唇便泄出聲類似哭泣的音節,飄飄悠悠送進越聞疆耳中。
生理性淚水也隨之落下,月棲意敵不過藥力侵襲,眼尾頰邊潮紅一片,好似揉碎了的薔薇花瓣,唇瓣無力合攏,齒關虛弱地鬆開,隱見一截濕紅舌尖。
越聞疆視線愈加灼熱,抬手便要撫他臉頰。
「啪!!」
可下一瞬清脆的碎裂聲炸響,越聞疆身體霎時僵住,鮮血自頭頂急遽淌下。
梁嘯川單手拎起他,如同拎起一塊腐肉,猛地將他摜在地上。
手中啤酒瓶斷口參差不齊但鋒利至極,梁嘯川面容狠厲,片刻未曾遲疑便往下捅。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