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登嶺一進來便眼前一黑——包廂在四樓,梁嘯川直接走的樓梯,這人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跑上來比他們等電梯還快。
這要是紮下去,可就得鐵窗淚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與幾個最強壯的保鏢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將梁嘯川架開。
餘下幾個保鏢立刻將越聞疆抬起來,送到門口,遠離梁嘯川的攻擊範圍。
成登嶺幾人這才鬆手。
梁嘯川呼吸急促,手裡的半截酒瓶墜地。
保鏢將外套遞到梁嘯川手裡,梁嘯川適才戾氣橫生,此時卻分外小心翼翼,展開外套將月棲意裹起來護在自己懷裡。
成登嶺作為醫生自然想上前察看月棲意的狀況,可他才向前一步,梁嘯川眼神便立刻掃過來。
成登嶺被他這一眼看得心驚肉跳,定了定神,也能理解。
月棲意現下這情狀,紐扣開了一顆,第二顆也有點要開不開的,仰著修長細頸如同天鵝,泛紅卻一路蔓延到鎖骨,如同酩酊大醉。
他顯然已不清醒,雙眸半闔,眼尾濕淋淋淌著淚,頰邊暈著桃花似的粉,呼吸細細地打著顫。
莫說成登嶺,普通人也大致猜得到他這是怎麼了。
成登嶺自覺坦蕩,卻也莫名不敢多看。
他只得狼狽別開目光,暗罵越聞疆自尋死路。
他不敢再朝月棲意看,視線逡巡之間轉至門口。
「臥槽!!」
眾人視線都在包廂內月棲意這邊,成登嶺第一個發現月聞江不知何時出現在包廂門口,手裡拿著不曉得哪來的又一半截酒瓶,正要往越聞疆頸間招呼。
雖說他這年齡不用負刑事責任……也不行啊!
成登嶺這一嗓子驚醒了保鏢們,幾人又火急火燎把這小狼崽子拎起來。
成登嶺往月聞江跟前一站,擋住他看向月棲意的目光,警告道:「少兒不宜懂不懂,臭小子不能看啊。」
月聞江緊攥著啤酒瓶頸,緩緩道:「這個人敢害我媽媽,我要他死。」
成登嶺:「……」
他百思不得其解,月棲意這麼水一樣的人,到底怎麼吸引來這些刺兒頭的?
梁嘯川抱著月棲意,低聲道:「意意?聽得見哥說話嗎?」
月棲意極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下一秒藥性又如潮水般洶湧而至,他吃力地呼吸了下壓住沈隱,指尖攥緊梁嘯川胸口衣物。
梁嘯川目光一緊,按住他後腦勺、讓他面頰貼住自己肩頭,望向面如土色的會館負責人。
後者會意,立即伸手指引道:「樓上有空房間,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