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祈深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們不要總是干涉。」萬姮不贊同談湛清的話。
「……夫人說的是。」談湛清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哄道,「不然給你約場越劇解悶?」
萬姮也覺得有必要找些什麼東西來分擔一下注意力了,不然她會一直想著。
「也好,那我把錢夫人一起請來。」
上次談祈深把錢怡鴿了的事情,還沒找錢夫人道歉。
萬姮年輕時候唱的是小生角色,不知是多少京城男女的偶像,但自從做了談家夫人後,她逐漸淡出了越劇舞台,專心做好談家主母,談祈深爸爸談湛清知道她的愛好,專門在家裡建了一個戲台子。
談家偶爾會請越劇班子來家裡唱幾曲,萬姮還會點評幾句。
她的地位在越劇圈中是完全能做評委的水平,演員受過她的點撥,總是比自己胡亂摸索強,於是有這種來談家表演的機會,劇院的人都搶著來。
談家戲園是由清朝時行宮的戲台改建的,室內室外各有一個,冬季天氣涼,只用到了室內戲台。
附近環境幽靜雅致,遠處是歸雁湖,十一月的北京還沒到最冷的時候,湖水清澈還未結成冰;近處,穿過素白的星月門,到達朱紅色類似宮殿的房屋,這便是戲園。
幾百年前的樣子並沒有什麼改變,在保留了古質基礎上又添加了現代的新科技。
窗門由黃花梨木雕花而成,做工精湛,長羽紋、飛雲紋栩栩如生,戲台寬敞,光是越劇演員就來了十多名,但底下聽戲的人只有兩位。
劇還沒未開場,萬姮見到錢夫人先寒暄了幾句,「恭喜錢夫人喜得麟孫,這下嘉逸可兒女雙全了。」
錢嘉逸,錢家大兒子,錢怡的哥哥,也是『萊睦』醫院神經內科主任。
「謝謝談夫人。」提到這個,錢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小怡最近怎麼樣了?」
「錢怡最近接了胡導的一個電影,準備過幾天進組了。」
胡蘇泠導的戲,萬姮自然知道,提到這個,她下意識的想起了兩天前在『蘆園』見過的那個小女孩。
禮尚往來,錢夫人也關心問道,「祈深呢?談戀愛了嗎?」
萬姮笑了笑,「我可沒有你這個好福氣,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管他的事了。」
錢夫人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也不能完全不管啊,聽嘉逸說,祈深昨天帶著一個女生去了醫院。」
錢夫人盯著萬姮的臉,試圖看出什麼端倪來。
萬姮聽這話心一驚,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逐漸收緊,她儘量維持面色不變,鎮定問道,「有這回事?」
錢夫人驚訝,脫口而出,「你不知道嗎?還是去的婦科。」
她說完後突然捂了捂嘴,「哎呦,瞧我這張嘴,嘉逸說要保密的,你就當沒聽到啊。」
萬姮這下淡定不了了,臉上出現了幾絲驚訝和迷茫。
婦科???
她一下子聯想到了所有的可能。
懷孕。
打胎。
想到昨天談祈深擔心焦急的模樣,萬姮坐不住了。
第22章 顏縵不會和我分手
談祈深的家在建國門旁,長安街和東二環交匯處,左邊遙望故宮,右邊抬眼就能看見璀璨的CBD商業中心。
雖在市區,但是在鬧中取靜的最好地段。
房子本在幾年前就建成,可遲遲未開盤,據小道消息說,整棟樓都被一個神秘的富豪買下。
談祈深選了頂樓居住,loft式的大平層,整體黑金深色系,摒棄了繁瑣的裝飾,看起來整潔明亮。
這一層的臥室有七八間,顏縵轉的眼花繚亂,她出聲問,「我住哪裡?」
談祈深抬了下眼帘,反問回去,「你說呢?」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都得到了心照不宣的答案。
很明顯,他的意思是主臥。
顏縵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打趣道,「那你可得忍住了。」
「在你眼裡我是禽獸?」
談祈深低嗤一聲,他斂眸,指腹慢慢摩挲尾指上的銀戒,語氣不溫不淡。
顏縵支著手臂撐著臉頰,小聲道,「你最好不是。」
談祈深聽出來了她聲音里的不信任,但他就當沒有聽見,拉著顏縵的手腕,帶她往裡面走,「去主臥看看。」
談祈深的主臥風格也和他個人一樣,黑白灰三個色彩搭配,連其他一些冷色系的顏色都少的可憐,可能唯一有溫度的地方就是牆上貼的這幅畫了。
用油畫繪製而成的水藍色圖畫,上面的人物就是談祈深自己,線條個性且自由,極具藝術感,是顏縵一年前送給談祈深的生日禮物。
她大學時期學的藝術設計,對繪畫這方面頗有研究。
顏縵看著牆上的畫驚訝,「你竟然掛在這了。」
她以為這幅畫最好的歸宿是留在儲藏室里吃灰。
卻沒想到談祈深把它掛在了主臥的牆上,在床上一睜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談祈深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漆黑深邃的眼眸微微凝住,面色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