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媼簡單說了下沈沅槿的情況,不覺間便來至門前,但見她從掛在腰上的荷包里摸出鑰匙開鎖,將女醫讓到屋裡,朝著坐在矮榻上愣神發呆的沈沅槿傳話。
「沈娘子,這位裴三娘是坊里有名的女醫,上月夜裡,娘子應也見過她的。娘子身上有何處不舒坦,還請如實說與裴三娘聽,免得延誤了病情。」
沈沅槿在李媼的話音中緩緩抬起眼眸,坐正了身子望向裴依晴,在她欲要叉手施禮前出言阻止:「裴三娘無需多禮,快些坐下。」
裴依晴依言照做,溫聲提醒李媼她該出去,自己需要同病患單獨相處。
李媼聞言,頗有幾分為難地看向沈沅槿,期盼她能說些什麼。
沈沅槿迎上李媼的目光,啟唇淡淡道:「既是裴三娘所言,還要請您移步。」
話到這個份上,李媼亦不好強留,當下應了聲是後,往茶碗裡添了水奉給裴依晴吃,而後緩步退出門去。
不多時,房門被人從外面合上,屋裡只餘下她二人,裴依晴吃一口杯中溫熱的清水潤潤嗓,接著開門見山地問:「妾聽方才那位媼婦說,娘子月事遲了將近十日,更兼乏力嗜睡,噁心嘔吐的症狀,除此之外,娘子身上可還有旁的不適之處?」
沈沅槿亦想快些確認自己是否有孕,凝神思量片刻,據實告知:「時感頭疼,白日昏沉,夜裡易失眠,再有就是,有時我在作畫的時候,會不受控制地手指震顫,握不住畫筆。」
裴依晴行醫多年,加之是數量遠少於男醫的女醫,接觸的多是女病患,且她不挑患者身份,教坊司和秦樓楚館裡的女郎她也瞧過不少;沈沅槿口中的描述,同她了解到的硃砂中毒的症狀很相似,診脈的過程,她需得加倍細緻。
「煩請娘子移步。」裴依晴轉移陣地到羅漢床,將脈枕放到小几邊緣,請沈沅槿坐過來,讓她伸出左手放至脈枕上。
裴依晴用食、中、無名三指全神貫注地感受著沈沅槿手腕處的脈象,確認並無喜脈後,眉頭漸漸蹙起。
「娘子脈象遲沉無力,脈搏微弱,並無身孕,倒是脾胃和腎臟有些虛弱。敢問娘子可是近日服用了避子的藥物?」裴依晴擰眉問。
沈沅槿在輕舒一口氣的同時,因無法確認她會不會將自己服用硃砂的事告知李媼,何況,即便李媼不在屋裡,難保不會在窗下偷聽,是以並不敢照實說,只是搖頭,「並未。」
這就奇怪了。裴依晴確信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心道莫不是有人往她入口的東西里放了硃砂,可轉念一想,請她過來的男郎和送她進屋的媼婦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對眼前這位沈娘子有孕的期盼,這樣的結果約莫也是這座宅子的主人樂於見到的,那麼還有誰會冒著違逆主子的風險投這個毒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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