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麼能忘了這茬事,怎麼能真把人接到威斯特蘭城,甚至接到侯爵府里呢?
沉默了半晌,他像個木偶一樣,脖子「咔咔」地轉過來,對池望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
對方聲稱自己不認識戈撒家的人物畫像,他總不能也說自己不認識吧?
戈撒侯爵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哦,那是我姨母,早年的事了,畫像有些年頭,顏料褪色,才顯得模糊。」
語罷,他呵呵一聲:「您知道的……」
池望則微微蹙眉,露出惋惜神情:「聽您這語氣,似乎有難言之隱?我雖然並不是戈撒家族的人,但也是個念舊之人,知曉家族中長輩總有特別之處。」
戈撒侯爵輕輕咽下一口唾沫。
「我曾聽人說起,大家族的長輩們常有些獨特癖好,比如總是鍾情於某一處花園,又或是一間滿是珍藏的房間。」
她繼續笑道:「您姨母可曾有這樣的地方?說不定裡面物件能勾起您對她的回憶,您也能給我講講她的故事,我對這類往事總是饒有興趣。」
她一邊說,一邊直視著戈撒侯爵。
戈撒侯爵心中一緊,臉色愈發難看。
這是開始假裝了?
他強裝鎮定,乾笑兩聲:「姨母的事,過去太久,真記不太清了。她的房間,也早就清理過,沒什麼特別的。」
池望卻不打算就此罷休,她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無意窺探戈撒家族的秘辛,侯爵若是不願意帶我看姨母的房間的話。」
「今天便先休息吧。」
第188章 她的後手
夜幕深沉, 嚴嚴實實地籠罩了侯爵府。
白日裡氣派非凡的城堡,此刻盡數被黑暗吞噬, 唯有幾盞昏黃的燈籠,在寒風中搖曳,散發著微弱的光,影影綽綽地映出周遭的輪廓。
城堡某一角的小鍾「當——當——」敲了幾下,聲音不大,卻悄悄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原本靜謐無聲的僕人房, 門輕輕晃動了一下,隨即,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僕探出腦袋,渾濁的眼睛警覺地左右張望, 確認四下無人後, 才微微側身,讓屋內的人魚貫而出。
打頭的是管家之一,老恩內特,她平日裡總是一絲不苟、端莊威嚴, 此刻卻神色凝重, 眉頭緊鎖,額頭上的皺紋仿佛都被刻的更深了幾分。
她手中提著一盞防風燈,昏黃的光暈在他臉上跳躍,映出他滿臉的疲憊與憂慮。
壓低聲音, 老恩內特一邊跨出門,一邊向身後的下人們叮囑:「都小心點,別弄出太大動靜。今晚的事情, 要是走漏半點風聲,你們都清楚後果。」
一行約莫十人的隊伍, 貓著腰,沿著迴廊匆匆前行。
一群人腳步極輕,踏在石板路上,只發出極細微的沙沙聲響,幾乎與樹葉摩擦的聲音混在一起。
月光下,他們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在牆壁上扭曲、晃動,暈成一團。
很快,他們來到一處臨近內堡場的房間旁。
房間的門緊閉著,門上掛著一把生鏽的大鎖,在黯淡的月光下,仍閃爍起斑駁的光。
老恩內特從懷中掏出一串鑰匙,手微微顫抖著,將鐵匙一把把撥開,好不容易才找到那把能打開鎖的鑰匙。
「咔噠」一聲,鎖開了,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突兀,她身後的人都不由得心間一跳、屏息。
推開門,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屋內瀰漫著濃重的灰塵,嗆得人直咳嗽。
幾片破敗的紗簾纏在玻璃窗邊,隨著從大門灌入的冷風,飄飄飛舞,發出「簌簌」的聲響。
下人們點亮手中的蠟燭燈籠,昏黃的光瞬間照亮了屋內。
只見屋內陳設簡單,一張大床,上面的被褥早已發黃、破舊,落滿了灰塵;牆角處,擺放著一個巨大的衣櫃,櫃門半掩著,露出裡面幾件褪色的衣裙。
「動作快點,先把衣櫃裡的東西清理掉,那些書籍、用具,也一件都不能留。」老恩內特站在正中心,指手畫腳地低聲命令道。
下人們立刻忙碌起來,有人打開衣櫃,將裡面的長裙和西服一股腦兒地抱出來,堆在地上。有人則開始整理桌上的雜物,甚至小心翼翼地查看每一個破損的茶杯,生怕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就在這時,床邊,「嘩啦」一聲突兀地響起。
下一刻,所有人的動作瞬間滯住,猛地朝聲音的發源地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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