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說道的,有人遞了消息,說是某人囤積錢糧,倒買倒賣,只是不知道,這人是誰?老爺子是否知道?」
聽著楚延琛的問詢,齊老太爺微微垂下眼眸,遮掩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厲芒,半晌,才遲鈍地回答道:「這事兒,說來慚愧,老朽未能查出。」
「老三死得太突然,老朽這著實是接受不來,在床上躺了數日,病了數日,渾渾噩噩的,家中的孩子先前不敢將老三留下的遺書給我看,就怕又刺激著我,及至我稍有緩和後,老二知道遺書上的事,事關重大,不敢再拖下去,這才將遺書遞了上來。」
齊老太爺頓了一下話語,他微微擰眉,隨後輕聲道:「我一見這遺書,便知道這事兒,是咱們齊家犯下了大錯了,故而,老朽一方面讓人去查,另一方面就急忙將事兒報給大人們了。」
「如今,這事兒查得,依舊是沒有什麼進展,那人......」齊老太爺咬牙切齒地道,「若是讓老朽知道是哪個小人如此作祟,老朽定是要生剝了這人,替我那一時不慎鑄成大錯的苦命兒討一個公道。」
趙清婉見著齊老太爺這般作態,這一次她並未如最開始時,那般容易受其影響。她沉默地看了一眼齊老太爺,又看了一眼似乎是一臉悲憫的楚延琛,心中的思緒開始轉動。
這事兒發生地太巧合了,她與楚延琛才開始著手來一個『打草驚蛇』,齊老太爺的反應便如此迅速,那一隻最為明顯的軟肋小白兔,不過一日,便被人送出了南城這個風雲變化的中心,接著,便是這齊三老爺莫名其妙的死,又牽扯出了那一樁江南道貪腐案......
他們知道齊家是有問題,但是沒想到齊家會這麼大大方方地用一條人命認下這一遭罪,當然這個認罪,只怕算不得什麼認罪。
楚延琛似乎早就猜到齊老太爺會給出如此答覆,他面上依舊是一片平靜,溫和地道:「這事兒,確實發生得突然,只是如今除了一份說不出證據的遺書,有些事,不好說。」
「官府辦事,憑的是證據,如今齊家認下了這般大罪,總是要讓咱們好好查一查的,想來這一點齊老太爺是能夠理解的。」
聽到楚延琛這話,齊老太爺的面色有一瞬間的難看,但很快便又遮掩住,他的眸中透出一絲絲的寒意,但是並未開口說些什麼,而是認真地聽著楚延琛的話。
楚延琛對上齊老太爺的雙眸,他笑了笑,接著道:「認罪的人,如今已然是死無對證了。可是齊老太爺畢竟是齊家的掌事之人,這事兒呢,老太爺一時之間脫不開關係,如今案子尚未查清,便只能委屈老太爺在南城府衙里待上一絲日子。」
齊老太爺面色微微一沉,他的聲音略顯低冷,說道:「這事兒,也是理所當然,子不教父之過,老三這錯事,是我沒教導好,應當配合大人好好查查。況且,老朽也想早日查到到底是誰這般惡毒,害了老三!」
楚延琛低下頭,看著遺書上潦草的某些字跡,他想了想,注意到身旁李景烜那略微不滿的神情,心中一笑,再將視線落在髮絲凌亂,面容憔悴,渾身透著狼狽氣息的齊老太爺,想著,這果然是一隻老狐狸啊。
「老太爺深明大義,本官佩服。」楚延琛拱了拱手,而後又沉聲道,「本官也能理解老太爺如今剛剛經歷喪子之痛,確實是身心俱累,但是這事兒牽扯得太多,也太嚴重,只能委屈老太爺了。」
「齊家的帳目,以及一些物品出入,都還請老太爺配合本官,一一查實。」
聽著楚延琛這話,低著頭的齊老太爺,不由得面色一變,他倒是想不到楚延琛竟然會這麼個機會,乾脆利落地一一查證齊家虛實。
齊老太爺低低地咳嗽著,他的腦中思緒浮動,這事兒是他一時失策,畢竟當時齊銘霆的死,確實太突然了,也令他太過猝不及防。他未曾想齊銘霆竟然會如此偏袒那個外室子,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來給那個外室子鋪一條生路。
正是這般猝不及防的死亡,打亂了他的計劃,只是人既然已經死了,那必然是要用上。故而才會有他今日的這一遭南城府衙之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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