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滯,連忙抱緊了她:「寶兒……」,他有些無措。
寧歡心中偷笑,她星眸微轉,眸中盈著笑意:「那如你所說,便罰你為我撫一曲琴如何?」
皇帝心中鬆了口氣,他溫柔笑道:「遵命,我的寧姑娘。」
皇帝召殿外的人進來,又焚香淨手才坐回琴前。
一曲清新活潑的曲調緩緩流瀉而下,琴音琳琅,旋律清新悠然,輕快疏朗,從悠揚的琴音中仿佛能感受到一幅冬去春來萬物向榮生機勃勃的初春景象,百花嬌怯綻放吐露新蕊的清新氣息仿佛撲面而來,令人不禁沉醉。
皇帝撫著琴,滿目柔情地看著他。
寧歡以手支頤,看著他端坐琴前,身姿挺拔如松,眉眼卻溫潤雅致,氣質清雅端方光風霽月,恍若哪家翩翩佳公子,然而再風雅,他仍會不覺露出幾分經年手握大權執掌天下的威嚴淡漠。
但他看著她時,眸中從來只有柔情與寵溺,那威嚴與淡漠被溫柔的深情掩蓋,只剩清貴矜雅。
寧歡不由彎起唇角,看著他笑。
聽著他的琴聲便想到百花盛放的明麗畫面,她不由拿起小几上的山茶花。
想了想,她輕輕折去花枝,想將盛放地美麗的茶花簪入發間。
素手拈花輕抬,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不知是何處吹來的春風,輕輕拂起她散下的如瀑的長髮,青絲飄起落在她的臉龐,頸側,指尖。
細軟白皙的指尖輕輕拈著艷麗的茶花簪入烏黑柔軟發間,指尖勝雪的白,茶花的艷,烏髮的黑,這三種顏色在皇帝眼中碰撞出極致驚艷的色彩,更撞進他的心裡。
他手下沒了輕重,竟是曲不成調。
寧歡抬眸看向他,略顯疑惑:「嗯?」
皇帝竟掀袍站起來,他走到寧歡身旁,再度將美人兒擁入懷中:「撫不了了。」
寧歡好笑地問:「為什麼。」
皇帝輕輕湊到她的如雲般的發間,不由彎起唇角:「真香。」
寧歡耳尖有些發燒,連忙推他:「說好的罰你呢?你怎麼能中途罷工?」
皇帝不為所動,依舊緊緊抱著她:「一會兒再彈,寶兒,先讓我抱會兒。」
寧歡失語片刻,輕哼一聲。
皇帝厚著臉皮抱夠了才起身去。
寧歡卻輕輕摸了摸發間的茶花,抬眸問他:「好看嗎?」
皇帝一愣,看著她斜倚在明黃的攢金織錦雲龍紋迎枕上,艷麗的茶花襯得她的容顏愈發明媚嬌麗,如瀑的青絲散落身側落在明艷的裙擺上,而色彩明艷的軟緞長裙又落在明黃的榻上。
見她嬌懶地看過來,他只覺她比她發間的精心養著的茶花還要嬌貴還要美麗,讓他恨不得捧上天下間最華美名貴的華服珠寶將她養得更加嬌貴明艷些。
他愣愣地點頭:「傾城之至。」
寧歡掩唇一笑,心情大好:「快彈琴。」
皇帝回過神來,笑意縱容地繼續撫琴。
等他終於彈完這一曲,寧歡才趿著鞋下榻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