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到底沒忍住笑出聲:「你當我是小孩子嗎?」
皇帝溫柔地嗯了一聲,又柔聲道:「寶兒無論多大在我心中都是小姑娘,一直是我的心頭寶。」
寧歡止不住地彎起唇角。
閒逸地倚在迎枕上,寧歡慵懶問道:「今年是不是要去木蘭來著?」
巡幸、春耕、秋獮這樣的事兒一向是提前半年開始準備,有南巡在前頭擋著,寧歡倒也忘了今年是不是要木蘭。
皇帝為她打著宮扇,耐心回道:「要去,過些日子就該啟程去熱河了。」
寧歡笑起來:「又要出去玩兒了,真好。」
皇帝溫和地笑了笑:「高興就好。」
「對了。」寧歡想起什麼似的,又坐起來看著皇帝道:「我還不會射箭呢,我也想去圍獵,你是不是該先教教我。」
皇帝哪兒有不應的,毫不猶豫便道:「好,你想學我便教你。」
不過想起什麼似的,皇帝又有些猶豫:「這天氣熱,學射箭也得吃些苦頭,你確定要學嗎?」捏著寧歡白嫩嬌軟的手瞧了瞧,他反而很不確定地看著她。
寧歡攤開手掌,好奇道:「手會被磨破皮嗎?」
若是哪個阿哥敢問這個問題,皇帝必定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但此刻是他的小嬌嬌問這個問題,皇帝也很是擔憂:「我皮糙肉厚的倒是無礙,你這手生得嫩,我也不清楚。」
寧歡五指握成拳狀又再度攤開,五個手指頭的確嫩生生的,但她道:「哪兒有這樣嬌氣,學一學不就知道了。滿洲和蒙古的格格們不是也自幼就跟著騎馬射箭,她們都沒事我怎會有事。」
皇帝還是猶疑:「真要學嗎?」
寧歡彎唇笑起來:「要,我日後也想跟著你去圍獵呢。」
「想跟著我啊。」皇帝啞然失笑,又輕輕捏了捏她柔軟的手:「那寶兒怕是還得好生練練。」
「你還得意上了!」寧歡沒好氣地嗔他一眼。
她又道:「你就說你教不教吧。」
皇帝將她抱過來放在腿上,他笑道:「教,自然是要教的。」
倒是想起什麼似的,皇帝又輕笑道:「琴棋書畫射御,也算六藝吧,寶兒說說如今我都教了你多少項『藝』了,我這個先生是否當得還算盡職?」
寧歡微微翹起唇角,驕矜道:「倒也還算盡職。」
但是感受到牢牢環在自己腰間的大手,寧歡不自覺又想到些不該想的東西,她臉上的笑意又落下些。戳了戳皇帝的臉,寧歡咬牙道:「不過怕是也沒有你這樣的先生。」
順著便教到床榻上去的「先生」,實在不正經,寧歡羞惱地輕哼一聲。
皇帝霎時便聽懂她的意思,一時失語。
而後他笑嘆一聲,愛憐地看著寧歡,猶如在看一頭純潔待宰的小羊羔。
他輕笑道:「寶兒啊,這是你先來招我的。」
感受到腰間的大手越收越緊,再看著他愈顯幽邃的眼神,寧歡驀地嗔惱道:「青天白日的你都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