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眼,慢條斯理地冷笑:「那本宮就修書一封去行宮,讓先帝回來為本宮主婚,相信攝政王大人會樂見其成的。都退下吧。」
宮人們瑟瑟發抖地退下,涼亭內只剩下她和穆青衣一人。
她看著滿湖的綠葉紅蓮,修書一封,當著穆青衣的面,讓暗衛送去溫泉行宮。
這封書信送出去,代表著她和蕭霽的矛盾將會徹底激化。
「殿下不用擔心,青衣會護您周全的。」穆青衣取出懷中的一柄碧玉匕首,遞給她,「這柄碧玉小劍是師祖傳我護身的法器。我雖然師從守鶴道人,卻並不修道,只修習道法,這匕首於我無用,便贈與殿下防身。」
長歌見那碧玉小劍通體碧綠如翡翠,雖是匕首,但是卻未開鋒,恐怕連削果子都難,更像個玉質的裝飾品,不過她依舊收下。
「多謝郎君,郎君為我簪發吧。」
她微微一笑,將匕首遞給他。
穆青衣錯愕,大約是從未見過將法器當髮簪的小娘子,不過見她眼眸如秋水,墨發如瀑,周身樸素至極,忍不住接過碧玉小劍,為她簪發,碧玉襯美人,美的不可方物。
這碧玉小劍雖說是傳下來的法器,可就連師祖都說不清到底是怎麼防身的,道門到了師祖這一代,也只是占卜凶吉,講講道法,一無是處,就當髮簪吧,襯她極美。
長歌摸著髮髻上的碧玉小劍,感受著那股溫潤的氣息,衝著穆青衣微微一笑:「我讓宮人為郎君收拾床榻,行宮這邊蚊蟲甚多,郎君多備些草藥。」
她伸手,握住穆青衣的手,對方身形微僵,任她握著,沒有反握,十分的克制守禮。
她目光微深,收回手,不再試探他,吩咐宮人去灑掃偏殿,安排他搬進行宮。
晚膳時分,穆青衣就搬進了行宮,他行囊不多,就幾件乾淨的青衫,藥箱和一些文房四寶,樸素的不像是尚書令大人家的郎君。
長歌喊他一起用晚膳。
暮色漸漸降臨,她打著扇子坐在庭院內納涼,就見穆青衣帶著一袋子的梔子花前來,滿身都是濃郁的花香。
「娘子,這是山上的野梔子花,我摘了一些回來,娘子可以養在水缸里,夜間可以聞著花香入睡。」穆青衣將袋子裡的潔白梔子花取出來,放在水缸里,頓時滿院子都是野生梔子花的香氣。
「大膽,你怎可直呼殿下為娘子。」
長歌朝著宮人擺了擺手,看著那一朵朵梔子花盛開在水缸內,不僅清香撲鼻,而且十分的雅致,忍不住伸手去撈,頓時滿手都染了梔子花的味道。
她漫不經心地玩著水,看了看天色,行宮發生的事情應該早就傳到了帝宮裡,蕭霽若是要發難,此刻應該也該到了。
庭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宮人急急來稟報:「殿下,攝政王大人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蕭霽急急走進庭院,周身挾帶著盛怒和肅殺之氣,面容俊美冰冷,所到之處,宮人們跪了一地。
「秋長歌!」冷到極致的聲音,蕭霽大步走來,目不斜視地越過穆青衣,伸手攫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頓克制地說道,「陛下十分想念你,隨我回宮。」
她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這男人力氣大,但是自己從來不知曉,縱然他出身清貴世家,可在軍中多年早就練就了一身硬功夫,每次他留宿朝華殿,她第二日都起不了身,也就越發懶得與他說話。
她皺了皺眉尖,想縮回手,對方握的更緊。
「攝政王大人,您抓疼殿下了。」穆青衣沉穩的聲音傳來,「既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何必遷怒於女人。」
蕭霽眉眼慍怒,不過破天荒地鬆開了她,冷冷回頭說道:「穆青衣,你一介布衣,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穆青衣作揖,滴水不漏地說道:「青衣一介布衣,自然比不得大人手握重兵,不過天下之事都逃不過一個理字,大人以為呢?」
蕭霽是一怒浮屍千里的暴君之流,平日裡除了她敢給他臉色,從來沒有任何人敢這樣對他說話,穆青衣是頭一個。
偏偏蕭霽殺不了他。
長歌意外地勾唇,不動聲色地看著深濃的夜色,她答應穆青衣求娶的消息應該不僅傳到了帝宮,也傳到了穆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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