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護衛隊再次被拉出來鞭屍,齊齊憋屈地將頭低進了塵埃里。
風眠洲見她朝著自己撒嬌,動作大了點,疼的小臉都皺起來了,頓時什麼氣都消了,啞聲說道:「行,知道了,沒有下次。」
明歌乖巧地說道:「哦。」
佛堂內詭異地安靜如雞。眾人看著這兩自然又親昵的相處模式,默默地看了一眼昭和太子,有些心疼這位太子殿下。這算是婉拒嗎?
昭和太子目光微微黯淡,一邊的秋慕白臉色也沉了沉。
好在謝書那邊已經商議出了解決辦法。
「太子殿下,風郎君,我跟家父商議了一下,殿下遇刺一事全權交給泉城郡守,若是此事是我們謝家人所為,謝氏必一力承擔,若是有心人嫁禍,我們也絕不吃這種暗虧,並且謝氏會協助郡守調查此事。」
謝書深吐出一口氣,已經恢復了以往雍容大度的模樣,微笑道:「對於太子殿下遇刺以及貴屬受傷一事,是我們謝氏的疏忽,我們謝氏願意拿出十萬兩黃金賠償殿下,殿下以為如何?」
十萬兩黃金?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謝氏這是大出血呀。
這十萬兩黃金謝家給的極其憋悶,但是要想消除這件事情的負面影響,只能先拿錢堵人的嘴,順便將昭和太子娶謝書的路也堵死。
皇族式微,國庫空虛,昭和太子要是要了這十萬兩黃金,日後就算拿出那頂珍珠鳳冠,謝氏也有藉口不嫁。
昭和太子只要不傻,就不可能不要這銀錢,畢竟皇室弱成什麼樣子,世家大族心裡就跟明鏡似的。
昭和太子沉吟了數秒鐘,這確實是很出乎意料的解決辦法。死士斷然不是謝家的,謝家願意拿十萬兩黃金來息事寧人,合著他賺了,不僅賺了,還賺翻了。
昭和太子微笑著,欣然接受:「如此就多謝謝家主和女娘了。」
白拿十萬兩黃金,不枉他走泉城這一趟。
謝書擠出一個笑容:「殿下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十萬兩黃金而已,日後這筆債她一定從皇室,從月明歌身上討回來。
明歌見昭和太子白得了十萬兩黃金,笑吟吟地問道:「謝娘子,那我呢?我也不多要,殿下金尊玉貴,值十萬兩黃金,我這種借住在風氏的鄉野女娘,你給個一萬兩黃金,就能打發我喲,等我出去,我定然會說謝氏人美心善,財大氣粗,是個頂好的世家大族,是決計不會殺太子殿下的……」
明歌敲竹槓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風眠洲捂住了。
風眠洲清俊白皙的面容氣得隱隱冒煙,低沉說道:「謝娘子,明歌性格有些頑劣,我們只需要揪出幕後黑手,明歌受了多少傷,我要他十倍償還,至於錢財,風氏還不缺這點銀子,就無須謝氏出銀錢了。」
他說完默默取下自己腰間的一袋子明珠,塞給了她。
明歌又得了一袋子明珠,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立馬不說話了。
謝書臉色隱隱發白,見風眠洲無視旁人,對她這般寵溺,指尖險些劃破了掌心,他,果真被這妖女迷了心智,完全不記得他們那些年在盛京的相遇嗎?
謝家家主冷哼道:「那再好不過了,不然日後什麼人都敢來謝氏打秋風了。等查出幕後黑手,別說你們風氏,我謝氏也決計不會放過他們!
我以謝氏列祖列宗起誓。」
謝家如此一番操作,又是立誓又是賠十萬兩黃金,還去請郡守來調查死士刺客一事,昭和太子和明歌遇刺一事終於塵埃落定。
昭和太子去換衣換藥休息,月娘子也離開去上藥,尋寶宴繼續,至此看熱鬧的世家子弟這才離開謝氏禁地,回到席面上,徹底炸開了鍋。
昭和太子和月娘子受了傷,謝家賠了十萬兩黃金,還要去找幕後真兇,怎麼看都是大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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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也沒有想到,謝氏會賠十萬兩黃金,我本來就是想給他們扣一口大鍋,噁心噁心他們的。」
謝氏專供客人休息的雅間內,明歌從披風裡取出籠著的一衣服珍稀藥材,然後又摸出風眠洲給的一袋子明珠,笑眯眯地盡數倒出來。
頓時滿室都是藥香和珠光寶氣。
秋玉秀本擔心的要死,結果看到這一桌子的珍寶,絞著手帕,結巴道:「明歌,你去搶劫了?」
明歌抬起下巴,秀氣地哼了一聲:「謝家禁地里拿的,哦,還有一頂珍珠鳳冠。」
她從袖籠里掏出那一頂精緻華美的珍珠鳳冠,剛要進門來的風眠洲和秋慕白齊齊一震,站在門口,呆若木雞。
秋玉秀驚得猛然跳起來:「這,這,這不會就是此次尋寶宴上面說的珍珠鳳冠吧,我聽那些世家子弟說,誰能找到這頂鳳冠,就有資格求娶謝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