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出身低,見錢眼開,父母親人都在姑蘇,很容易被人威脅,今日沒準就是柳氏和月明歌合謀誣陷我,根本不足為信,這件事情就算告到京兆府去,也都是誣陷。」
老侯爺聞言,氣的臉色鐵青,呼吸急促,險些氣暈過去。
眾人臉色微微鐵青,沒錯,那個指證秋言喻的死士是明歌找人假扮的,他的話沒有任何用,僅憑著國公夫人說的那幾句話,根本就定不了秋言喻的罪。
當年知道內情的人都被秋言喻殺了,就算秋言喻真的殺妻殺子,也沒有實證,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蕭承業臉色鐵青地怒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敢做不敢認,反而給明歌潑髒水,明歌好端端地為什麼要污衊你?」
秋言喻冷笑:「自然是為了給她娘報仇,洗清她娘身上的殺人罪。」
事情陡然僵持住了。
明歌看著氣得半死的威遠侯和蕭承業,又看了一眼死不認罪、厚顏無恥的秋言喻,皺起眉尖來,這件事情原本就不可能有實證,除非她阿娘能出面指證他,還原當年的真相。
她是不可能讓阿娘捲入這件事情里來的。
不過,她來此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逼死秋言喻,當年阿娘明明可以下劇毒,最後卻下了斷情,讓他斷子絕孫,應該是希望有一天真相暴露,秋家父子反目成仇吧。
這樣秋言喻的晚年絕對會比死還要難受。
她那個溫柔的阿娘,應該是很恨這個男子,選擇了這樣殘忍的手法。
明歌看向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秋慕白,冷冷說道:「秋慕白,你的選擇呢?你父親和滄州軍,你只能選一個。」
就算沒有實證,晉國公府也必須給威遠侯府一個交代,作為兩家聯姻的後人,秋慕白如果選父親,就得放棄手中的滄州軍軍權,選滄州軍,就得放棄父子之情。這對秋言喻而言,才是最殘忍的事情。
秋言喻陡然醒悟過來,驚慌失措地看向唯一的兒子,說道:「慕白,這女人毒如蛇蠍,你千萬不能相信她的話,她就是希望我們父子反目成仇,晉國公府四分五裂,從此一蹶不振,這樣她就會替皇室和世家大族除掉了心腹大患。
你可千萬不能上當受騙啊。」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秋慕白,心中大駭,這才意識到明歌布下此局真正的殺招。京兆府定不了秋言喻的罪,但是秋慕白可以!
她要他們父子反目成仇!
秋慕白俊美的面容冷如寒冰,鳳眼如利劍一般掃過庭院裡的每一個人,蕭家和秋家早就反目,昭和太子希望秋家滿門抄斬,風眠洲並不希望他和謝家聯姻,外祖父希望父親死,祖母,祖母呢,祖母已經嚇的六神無主了。
秋慕白無視謝書,鳳眼定定地看向明歌,沙啞問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眾人微驚。
明歌抬眼,冷漠地微笑:「秋世子,好像今日在場所有人中,唯有你是最鎮定冷靜的那個,你得知自己父親殺了母親和弟弟的真相,好像一點都不震驚,也不悲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明歌吐出驚人之語。
這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在那一瞬間划過她的腦海,靈光一閃之間就已經被她問出了口。秋慕白的反應確實太奇怪了。
他從始至終都猶如一個局外人一樣旁觀著,仿佛說的是別家的事情。
眾人內心大駭,齊刷刷地看向秋慕白。
秋慕白薄唇扯出一個冷漠且詭譎的笑容,鳳眼幽暗地盯著明歌,一字一頓道:「沒錯,畢竟當年我是親眼所見。月明歌,你不該來中洲。」
她不該出南疆,不該出現在他的面前,她這樣的女人只會瘋狂地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秋慕白看著已經徹底呆滯的眾人,看向面如金紙的秋言喻,冰冷且無情地說道:「父親是不是忘記了,六歲的孩童其實已經能記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