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眠洲,你既然來了,那就多釣一些吧,存起來吃。」
風眠洲聲音低啞:「好。」
明歌咬著小甜瓜,聽著山門處傳來的動靜,「咦」了一聲:「好像是兩撥人在闖山門?」
風眠洲沒有接話,見她吃完小甜瓜,用自己的袖擺幫她擦了擦沾滿汁水的小手,握住她的手,沒有再鬆開。
明歌一時怔然,想縮回來,對方指尖用力,紋絲不動。
她眨了眨眼睛,任他握著手,然後大大方方地盯著他的俊臉,鬼使神差地上前親了一下,溫熱柔軟的觸感,一觸即開。
風眠洲渾身僵硬如石,大手陡然握緊她的手,眼底閃過炙熱的光芒:「你,在耍流氓嗎?這在中洲是要負責的。」
耍了流氓的明歌:?
明歌:「你打量我沒去過中洲嗎?中洲哪裡像你說的那樣食古不化,別說親一下,就算是成親了,女娘也是能和離的。」
風眠洲眼眸柔的能滴出水來:「原來你都想到成親了。」
明歌:……
她有些惱怒,甩開他的手,躍下老樹杆,說道:「你還是釣你的魚吧,釣不到十條不准吃飯。」
風眠洲低低笑出聲來,不敢再逗她,五指握緊,覺得剛才被她親的地方隱隱發麻,等他過了大月國的考驗,就向她阿娘提親。
明歌脫了鞋襪,在淺水區玩著水,提著裙擺,踩著水下冰涼的玉璧,然後趁著風眠洲不注意,潑他一臉的水。
她眼眸彎成小月牙,潑完水,就假裝去抓魚。
風眠洲:「……」
風眠洲:「小心掉到深水區。」
明歌:「我會洑水。」
風眠洲溫柔說道:「衣裳會濕,山里夜晚寒涼,很容易生病。」
明歌不耐煩地擺手:「你囉嗦死了,風眠洲。」
風眠洲微微笑,揚起魚竿,看著一尾銀色的銀魚在月色下活蹦亂跳地被釣上來,第三條,再釣七條,他就能吃飯了。
「明歌,你去木屋後面撿些木材,生個火,很快就能做烤魚吃了。」
他走的時候,劈了不少的木柴,全都堆放在木屋後面。
明歌興沖沖地點頭,提著裙擺就從水裡出來,生了火,然後又下水摸了幾顆夜明珠當照明。
這會子功夫,風眠洲已經又釣了七條銀魚,看著爭先恐後要上岸的銀魚,暗自搖頭,一年沒有人來釣魚,這些銀魚都變笨了。
想當初這些銀魚多精明,他和明歌夜釣,一晚上也才能釣到四五尾。
風眠洲拎了魚簍從老樹杆上下來,見明歌生了火,便利落地劃破銀魚的肚子,開始做烤魚,這些銀魚生活在深山老林的水潭中,通體雪白,體內幾乎沒有雜質,只需要去除內臟即可,生吃都是可以的。
「你竟然還帶了調料?」明歌見他取出小罐油,還有自製的辣椒醬,眼睛一亮,「你不會想在這裡長住吧?」
風眠洲被她無意中戳破心思,手中動作一僵,然後若無其事地垂下眼。
明歌瞪大眼睛:「你不會真的想入贅大月國吧,那你家裡怎麼辦?你不回去繼承家主之位?」
風眠洲沉吟了數秒鐘,低聲說道:「我父親已經清醒,家中尚有兩位兄長,無論誰繼承家主之位都可,並非一定是我。我的志向從來就不在此。」
他年少時的志向是遍訪九洲大儒,論道編書,如今志向不改,只是遇到了喜歡的女娘,若是明歌族規如此,那他便像她阿爹那樣,長留大月山。
明歌心裡微喜,問道:「那你的志向是什麼?」
風眠洲將銀魚翻遍,刷了一層油,撒了一點鹽巴,沒有說話。
明歌見他又變成了鋸嘴葫蘆,撇了撇嘴,好在烤魚已經散發出濃郁的香氣,她便眼巴巴地看著烤魚,等著吃夜宵。
來日方長。
等第一條烤魚烤的香噴四溢時,山門那邊的動靜終於大了一些。明歌咬著鮮嫩的魚肉,才吃了一口,就見秋慕白和謝景煥先後從山門陣法里走出來。
秋慕白在前,謝景煥在後,兩人臉色都鐵青,身上到處都是傷,狼狽不堪。
謝景煥冷笑:「秋慕白,你果然心狠手辣,竟然能用自己下屬當肉盾,試探出陣法生門。他是我們一行人中唯一懂奇門遁甲術的人,你就不怕後面有更難的關要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