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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枕頭有些潮濕。明歌看著半開的窗戶,想著應是半夜下起了小雨,潮氣有些重。

五月里,春雷滾滾,雨說下就下,連綿地下了一整日,整個天空都是灰濛濛的,庭院裡、屋檐下到處都是濕漉漉的,滿牆的薔薇花落了一地,就連宮燈都被打濕。

明歌和秋玉秀也沒別的去處,就坐在廊下看雨。

看到一半,謝書派人過來請。

秋玉秀如今沒有了縣主的身份,秋慕白又是那樣瘋批的性格,是萬萬不敢得罪這個昔日嬸嬸的,誠惶誠恐地應著,明歌是客隨主便,拿了外出的斗篷,便隨她去謝書的毓秀宮。

雨太大,走到一半,明歌衣裳袖擺就被雨水打濕,就連鞋子都濕了鞋面,宮人引著她們前去避雨。

明歌瞧著那殿宇荒涼,問道:「那裡是何處?」

宮人內侍嚇得臉色慘白,小聲說道:「回娘子,那一處是宮裡的禁忌,不能提的。」

秋玉秀讓宮人們都退至一邊,小聲說道:「那裡好像就是紫宸殿,我上次去毓秀宮時無意中看到的。」

紫宸殿並非是偏僻荒涼的殿宇,相反作為前朝陛下的寢宮,它甚至比承明殿還要宏偉大氣,位置也十分的醒目,只是這樣的殿宇,如今卻成為宮裡談之色變的存在。

明歌點頭:「今日衣裳淋濕,有些不雅,等天晴了再去吧。」

秋玉秀聞言鬆了一口氣,想到了什麼,想笑不太敢笑。原來她還是那樣直腸子,快言快語的明歌,這樣不雅的情況不願意去看已故的舊朝陛下,卻能去拜見宮中的貴妃娘娘。

在明歌心中,朋友二字遠在權勢富貴之上。

兩人在紫宸殿附近的涼亭避雨。

毓秀宮裡,謝書等到望眼欲穿,緊張地撥弄著手上的串珠,不敢看帝王的臉色。

雨聲極大,淅淅瀝瀝地落下來,宮門外宮人們大氣不敢出,內殿安靜的有些令人窒息。

謝書不後悔派人去請秋慕白過來,雖說她現在是宮裡唯一的嬪妃,但是新帝登基,前朝勛貴世家都在嚷著讓陛下選妃,早日誕下皇嗣。陛下如今未鬆口,不代表以後不會,這後宮裡以後會有數不清的美人。

到時候誰還會記得一個早就落幕過時的貴妃娘娘。

這半年來,秋慕白從未來過她的宮裡,就連做做樣子來坐一坐都沒有。

她自嘲一笑,是呀,秋慕白怎會給她面子,怎會幫她維護人前的尊寵,他一向是當她不存在的,想她也曾是九洲世家第一美人,在皇權霸業面前,不過跟枯骨沒什麼兩樣。

她只是派人去承明殿,說要請秋玉秀和明歌吃一頓家常便飯,整日忙的不見人影的陛下就到了毓秀宮,給足了她面子,也狠狠打了她的臉。

他不是忙,他只是不來而已。

「想必是外面雨太大,走的慢了一些。陛下要留下來用膳嗎?」

秋慕白收起掌心的佛珠,俊美冷峻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只是那樣淡淡地看了一眼謝書,將她所有的心思盡收眼底,話都懶得說一句。

自他登基以來,殺戮太多,常常夜不能寐,頭疼欲裂,只得去請了一串大師開光的佛珠,放在身邊壓壓煞氣,但是依舊不夠。

尤其是陰雨天氣,他內心的殺念和煞氣壓都壓不住,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割裂的狀態里,一半是清醒理智的帝王,一半是瘋癲殺戮的瘋子。

於是他便忍著那股不適,過來看一眼,只是等了那麼久,依舊都沒有等到人。

就在秋慕白等的戾氣橫生時,一行人在雨中緩步慢行,慢慢朝著毓秀宮走來。

秋慕白一眼便看到了雨幕中的素衣女子,她比旁人要高一些,清清冷冷的,撐著一柄普通的油紙傘,衣裳袖擺被風雨打濕,就連鬢角的烏髮也被打濕,雨水浸潤著那一張眉目如畫的面容,像是他幼年時初入江南時,看到的江南山水墨畫。

秋慕白狂躁嗜殺的心,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宮人們都狼狽地避著雨,唯有她緩步慢走,不懼風雨,舉手投足間始終優雅自得,或許風雨雷霆於她而言,都是天地饋贈,所以她從不躲閃。

秋慕白攥緊手中的那串佛珠,覺得這佛珠可以扔了,因為他找到了生命中的佛珠,可止殺戮,可靜他氣,可主宰他的喜怒。

帝王臉色沉鬱地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在那一行人還未行至毓秀宮時,便從側門出去,一路回了承明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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