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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一定是崔郎君嚼了舌根,想讓娘子安心養胎,這才哄騙娘子回了西郊莊子。」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砸的謝景煥身形不穩,只覺得天崩地裂。他離開不過數月,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

「先去城郊,祭拜師父。」謝景煥說完,劇烈地咳起來。

謝風焦急地上前來,想扶他。這一次,家主重傷未愈,天寒地凍地奔波趕路,到江南府就直接高燒不退,病情險惡,險些喪命,如今回到泉城,一切還是晚了。

感覺就像是造化弄人。

「家主,小心身體。」

謝景煥擺了擺手,重新上馬直奔城郊。謝風謝雨一行人跟著。

謝雨有一肚子話要問,想問盛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想問家主為何到今日才回來,想說這些天泉城發生的事情,只是看著臉色煞白的謝景煥,又見兄長重傷未愈的模樣,只得忍住所有的疑問,派人去西郊莊子通知娘子,家主平安歸來。

城郊南山道觀,自從大劍師的衣冠冢葬在南邊不知名的山上之後,連帶著小道觀都火了起來,如今這座山被遊俠們取名為「劍山」,山上的道觀也香火旺盛。

謝景煥奔至山上,只見師父的衣冠冢在最向陽的山坡上,在一棵百年的老樹下,樹上掛滿了祈福的布條和鈴鐺,風一吹過,叮叮鈴鈴的鈴鐺聲,便傳遍山野。

謝景煥看著花草建成的花草衣冠冢,看著木色木牌上刻著的名字,「噗通」一聲跪下去,悲從心來:「師父,弟子不孝!」

他回來晚了。

謝風示意眾人都退的遠遠的,一臉嚴肅地問著謝雨:「娘子為何去了西郊莊子,說實話!別再編排崔玉壺。」

如今莫先生去世,家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只有娘子了,若是兄妹再離心,他簡直不敢想!

謝雨摳著手指,小聲說道:「從莫先生病重之後,娘子一直在等家主歸來,但是家主遲遲不歸,莫先生去之後,娘子就無比傷心,加上有了身孕,不能操勞,就搬到西郊莊子了。

不過我聽銀杏說過,娘子是心灰意冷,才離開的。

哥,你快讓家主去負荊請罪,請娘子回來吧,不然這個家就要散了。」

謝風沉默許久,問道:「娘子懷的是崔玉壺的孩子?」

自從去年中秋之後,他被家主派往蜀地羅城一帶,後來又前去盛京和家主匯合,算起來已經有半年未回來了。

這半年期間,一定發生了別的事情。

謝雨瞪大眼睛:「自然是崔郎君的孩子,雖然我平時很瞧不上崔玉壺,但是娘子這些年,身邊並無其他人啊,不然我早就勸娘子和崔玉壺和離,另嫁了。」

謝風欲言又止,見弟弟終究沒有領悟他話里的意思,低低嘆了一口氣。

算了,那些都不重要。謝雨有一句話說的對,家主確實得負荊請罪,請娘子回來,否則這個家就真的散了。

他和眾生塔的那位女冠接觸不多,但是這些年,女娘對謝氏如何,對泉城如何,對家主如何,他們都是看在眼中的,家主也將娘子和莫先生當做至親看待,只是為何走到今日的局面,實屬唏噓。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或許,家主從未看清過。

「家主這一次傷勢嚴重,中途無比兇險,是強撐回來的,你派人去莊子上,將家主說的只剩下一口氣,餘下的只能慢慢來。」

他怕娘子說出什麼刺激的話來,到時候就是兩敗俱傷。

謝雨悶悶說道:「趙嬤嬤連我都不准進西郊莊子,說娘子要安胎,所有人都不准去打擾,我也好些天沒見到娘子了。哥,這一次,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謝風沉默,這一次,確實不一樣了,因為大劍師亡故了,因為盛京血流成河,因為家主搭上了半條命,拼上了一切都沒有帶回那位女冠,因為娘子有了身孕,所有的事情堆積在一起,唯有兩字可以形容——「致命」。

*

謝景煥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西郊莊子。

崔玉壺大喜,一路奔至小樓,喊道:「娘子,謝家主回來了,沒缺胳膊少腿,平安歸來。娘子這下應該放心了吧。」

這麼多天了,終於有了一個好消息。

謝景煥平安歸來,泉城又有了主心骨。

崔玉壺這些天一直住在西郊莊子,小草有了身孕,他比任何人都要高興,即使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即使這種事情放在話本子裡,他要被人指著鼻子罵無能軟弱,罵綠龜帽,但是那又如何?

當年他窮困潦倒,尊嚴被人踩在地上踐踏,全家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這些人又在哪裡?若非有娘子,也不會有今日的他。

所以他願意一輩子護她周全,也護她的孩子周全,只要她想做的,他都支持。

「娘子,謝家主平安回來了,你不高興嗎?」崔玉壺見她呆呆地坐在窗前,明明有了身孕,小臉卻日漸消瘦,連忙上前去關了窗戶,說道,「你身子本就弱,若是吹風受寒,不能喝藥,豈不是要白白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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