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之間十分的熟稔自然。
蕭霽淡淡說道:「那邊有些吵鬧,我來尋你。」
他走過來,自然而然地伸手將她臉頰上的髮絲繞在指尖,別在耳後。
梅香臉色微變,欲言又止。
秋長歌攏了攏髮絲,問道:「那邊發生了何事?」
怎麼世家郎君和女娘們都被請了出去。
「蕭家三郎和四郎打了起來。」
語氣極淡。
秋長歌微微驚訝地張口,打架?在今日這樣的節骨眼上?
「那蕭府今日豈不是淪為了全城笑柄?是為了拒婚?」
蕭霽點頭,鳳眼看著她剛才餵雀鳥的手,一言不發地用自己的袖口給她擦了擦手,看到她手上的凍瘡還未好,劍眉猛然皺起來。
秋長歌微愣。
一邊的梅香見大公子這般舉動,險些跳起來。這也太親昵了。大公子怎麼能,用自己的袖子給娘子擦手?
就,怪,怪不好意思的。
「那蕭府為何不願意和皇室聯姻?娶公主可是無上榮光?」秋長歌見他心情貌似不錯,抓緊機會問道。
「本朝律令,尚公主者不可入朝為官。」蕭霽解釋道,當然這只是最小的一部分原因,皇室看上了蕭府最出類拔萃的嫡子蕭茗,想用一個公主困住蕭氏的未來。蕭家自然不願意,一直想拒了這門婚事,最差的就是犧牲掉蕭璧或者蕭宣娶公主。
所以,今日蕭璧和蕭宣不顧場合這般鬧事,也是在自保。只是蕭宣千不該,萬不該,拿他的人來當筏子。
秋長歌若有所思地點頭,蕭府應該是別有心思吧,聽說當今聖上年事已高,一直未立太子,幾位皇子的東宮之爭日益激烈,沒準打的就是扶持東宮的主意,麗貴妃育有四皇子,才華能力都不算出眾,若是蕭府郎君娶了夕顏公主,那就要被牢牢綁死在四皇子的船上。
「呀。剛才的翠鳥飛走了。」秋長歌有些懊惱,冬日裡鮮少能看到這樣漂亮的翠鳥,希望它能熬過寒冬,春日裡便能遍地是食物了。
蕭霽錯愕,許久低低笑出聲來。原來蕭府和皇室都不如一隻翠鳥吸引她,秋家七娘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那鳥餓不死。」那鳥是府上人養的,不知今日為何竟然飛出了籠子。
他相貌本就俊美昳麗,這一笑眉目疏朗,就連梅香都看傻了眼,大公子,確實好俊美,難怪娘子捨棄了三郎君,都要選大公子。
秋長歌秋水明眸微微彎起,笑道:「早知道就多餵它一些食物了。你來尋我何事?」
蕭霽鳳眼定定地看她:「無事,只是想問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我讓人去合一下我們的八字。」
梅香失聲叫道:「合八字?」
什麼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公子和女娘怎麼就談到合八字的事情了?
梅香整個人猶如被雷劈了一般。大公子想娶女娘,大老爺和主母同意嗎?大公子的婚事應該是主母做主吧,若是私定終身,那她們家女娘就慘了。
梅香正要說話,就見府內任人欺辱的大公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鳳眼幽暗如深淵,看的人遍體生寒。
梅香僵在原地,打了一個寒顫。
秋長歌直接愣住:「我不記得自己的生辰八字。」
蕭霽眯眼:「嗯?」
她淡淡地坦言:「來盛京的途中,我病了一場,醒來時就忘記了大多的事情,不過我姑母和叔伯應當是知曉的。」
失憶?蕭霽鳳眼微眯,確實是一個好的藉口,青州那邊傳訊,秋家長房夫婦確實早逝,只是並未留下一女,大約是一月前,秋家撿了一個暈在府前的女娘,對外宣稱是秋家長房獨女,並為她訂下了一門婚事,嫁與當地豪紳為妾室。
秋家人連聘禮都收了,那豪紳正在到處找秋家女娘呢。她出現在盛京蕭府,此刻說病了一場,失去所有記憶,確實是無懈可擊。
無論她是誰,以後便做秋氏女吧。
蕭霽點頭,淡淡說道:「好,知道了。」
「大公子,秋娘子,三郎君讓老奴來傳話,讓兩位千萬別去水榭廳,外出避避風頭。」忠叔匆匆趕來,朝著蕭霽行禮道。
蕭霽:「水榭廳什麼情況?」
忠叔嘆氣道:「鬧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