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君早上派人來手,說天冷,他屁股上的傷沒好全,就不過來了。」
眾人掩口笑,大夫人笑道:「原來懷玉是想躲懶,我這就叫人再三去請,這宴席少了他都不熱鬧了。」
二夫人冷哼了一聲,見她兒子回來那般春風得意,懶得看,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都是姓蕭的,怎麼人家蕭茗就生的文武雙全,英俊非凡,她家的皮猴只會闖禍搗蛋,丟盡二房的臉?
還不如生個小女娘,還貼心一些。真是糟心。
大夫人派人去請蕭璧。蕭璧苦著臉懨懨地來了。
他是真不想來啊,這種宴席來了就是當綠葉做陪襯,哪回家宴,他不是那塊來襯托別人優秀的墊腳石?今日二哥在,那全家不得給他夸上天去了?到時候他被埋汰不說,還要看兄長裝一副窩囊的樣子,想想就很窩囊。
但是,但是,七娘也在耶!
他最近沒事,天天研究那個淋浴房,已經和工匠研究的七七八八了,就等裝好了,請七娘去驗收。
蕭璧蔫巴巴地進來,行了禮,就一個勁地朝著秋長歌眨眼。
秋長歌只當沒看見,蕭璧是腦子被驢踢了嗎?這種場合找她說話,二夫人不得撕了她?不是,她回去估計還得看蕭霽臉色!
「三弟,你眼睛是有什麼毛病嗎?怎麼一直瞧著秋娘子呢?」蕭宣微笑道。
蕭璧看見他就來氣,沒好氣地說道:「我看七娘美不行嗎?難不成看你?」
蕭宣:「……」
二夫人輕咳了一聲,訓斥道:「懷玉,胡說什麼呢?那是你以後的嫂子。」
蕭璧撓著頭道:「我知道啊,家裡來了這樣美的娘子,這麼快就要嫁給兄長了,我光明正大地多看一眼,不像有些人,一肚子壞水,還不知道怎麼嫉恨呢。」
他這話說的孩子氣,眾人全都笑了,懷玉這孩子還沒開竅呢!秋長歌確實長得美,別說懷玉,她們身為女子,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蕭宣氣的咬牙,早知道上次就該打的更狠點。蕭懷玉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幾年越發荒誕跋扈,他那名聲都差成那樣了,還整日不務正業。他也一向不親近他和蕭茗,喜歡和蕭霽那廝混在一起,沒腦子,更沒救了。
蕭宣不怒反笑,挑撥道:「三哥,你若是真的喜歡七娘,趁著庶長兄和秋娘子的親事還未商定,求求祖母,沒準祖母心疼你,圓了你的心愿。」
這話一出,蕭霽眸光一暗,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他找死!
蕭家夫人們齊齊愣住,紛紛看向蕭璧,難不成懷玉真的那麼喜歡七娘?算起來,蕭霽算什麼東西?親娘來歷不明,老太爺瞞著他的身世不肯認他,逼著大老爺認他,這些年他懦弱無能,如何能和懷玉比?
如果懷玉真的喜歡這女娘,娶了正妻之後再納為妾室也不是不行!什麼時候輪到蕭霽那廝先挑的?
她們先前都被老太爺給繞糊塗了!
蕭璧見眾人齊刷刷地看他,尤其兄長那一雙鳳眼冷的跟殺了十年魚的刀子似的,嚇得直接跳起來,罵道:「老四,你腦子被門夾了嗎?
哪裡有兄弟爭妻的?說出去不怕被人嗤笑嗎?!
我把七娘當朋友,你倒好,拾掇著我去奪人妻,祖父知道了,必會打斷你的狗腿。叫你整日在外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廝混!」
蕭璧罵的痛快,狗東西,就該罵!要不是他今日在場,還不知道老四怎麼編排他,回頭兄長必要找他麻煩!
蕭宣挑撥失敗,臉色鐵青,默默看了一眼蕭茗。蕭懷玉這傻子,蕭霽都沒說話,他急著跳出來擋什麼刀子。
蠢貨,蠢笨如豬啊,真要被他氣死了。
蕭茗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今日四弟表現的過於浮躁,要是這一番言論傳到祖父耳中,必要受罰的,對秋娘子的名聲也不好。
他心有不甘也只能忍了。要怪,就怪祖父為何選了蕭霽,而不是他。
蕭宣:「三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好意。」
好意個錘子啊。蕭璧翻了個白眼。
一直沒出聲的蕭霽低聲說道:「我和秋家娘子已經交換了庚帖,已經商定好了婚期,此事祖父也知曉。」
蕭家幾位郎君心裡一涼,交,交換了庚帖?婚期都定好了?還在祖父那裡過了明路?
這一下是真的涼了。
蕭家幾位夫人們則暗暗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蕭霽悄不悶聲的,手腳竟然這麼快,這才幾日?庚帖都交換了?婚期都定好了?幸虧如此,不然這兄弟幾人不得爭得打起來?
老夫人看向秋長歌:「秋娘子,可有此事?」
秋長歌垂眸輕聲道:「確有此事,我姑母亦允了。」
秋落霜哪裡見過這等刀光劍影的場面,嚇得連忙說道:「是有此事,交換庚帖那日我也在。」
她自覺說漏了嘴,臉色一白,便住口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