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順著人潮,一路向前面人聲鼎沸的清茶居走去。
有蕭茗和蕭宣兩個高大俊俏的郎君相護,秋長歌和張家五娘沒怎麼被人群擠到,四人逕自上了清茶居的三樓雅間。
雅間的視野極好,長廊正好對著鬧市街道,滿盛京的繁華盡收眼底。前方就是此次燈會的大鰲山,用無數花燈搭成的巨大鰲山引來無數的驚呼聲。
秋長歌站在長廊上,看著夜色里的璀璨花燈,遠眺小孤山,沉默不語。
「元宵燈會,送你一盞花燈。」蕭茗提了一隻月牙形狀的花燈走過去,遞給她。
秋長歌偏頭,靜靜地看他:「郎君還是送給別的小娘子吧。我已經定親,日後還要勞煩郎君喚我一聲嫂嫂。」
嫂嫂?蕭茗上前一步,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美艷動人的小臉,低沉說道:「親事未成,這一聲嫂嫂喚的太早了一點。這盞燈還是收下吧,還是說你怕蕭霽動怒?一個情緒不穩定的男人,一個性格暴戾的男人確實很令人害怕。」
蕭茗不由分說地將手中的花燈塞到她手中。
秋長歌:「……」
她垂眸看去,花燈上題了字,字跡宛如游龍,是蕭茗的親筆題字,這是他自己動手做的花燈。
秋長歌將那盞花燈掛在茶樓的欄杆上,淡淡說道:「並非害怕,既然大公子待我以誠,那我自然也懂得與其他郎君保持距離。
二郎君不懂嗎?還是說,郎君喜歡和定過親的小娘子來往?」
蕭茗被她懟的啞口無言,總不能像個愣頭青一樣,衝動之下就像她表露心跡吧,若他是這般沉不住氣的人,只怕在戰場,在朝堂上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也辜負了祖父對他的教導。
蕭茗抿唇,淡淡說道:「娘子無需曲解我的好意,我只是想告訴娘子,蕭霽並非是你最好的選擇,他的心中滿是仇恨和野心,並非是良配,娘子若是真的嫁給他,日後風雨飄搖不說,沒準還會命喪黃泉。」
事到如今,若是他還不知道蕭霽的身份,那他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祖父對他的特殊,蕭璧那些欲言又止的話,還有他滿身的傷和血腥味,以及近期鳳凰木、三皇子等事,種種事跡全都指向了一個事實。
蕭霽,就是盛京城內人人畏之如蛇蠍的監察司司主。
他已經派人去查過蕭霽出入府的次數,一年內有大半年不在家,新年休沐期間幾乎不見人影,蕭璧的事情背後有監察司在推動,或許查蕭霽很難,但是查蕭璧則很簡單。
蕭懷玉這半年來頻繁去監察司。他們蕭氏和監察司向來沒有瓜葛,蕭璧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去監察司做什麼?能做什麼?
他為何能知道除夕夜宴的內情,為何能讓監察司為他洗白清名,這一切都預示了蕭霽的身份。他就是監察司的司主。
蕭懷玉去監察司就是看他的。
蕭霽,騙了所有人。秋長歌,她知道自己要嫁的到底是什麼人嗎?
秋長歌垂眸,輕笑一聲,似笑非笑道:「你別忘了,你們蕭氏和他本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他若好不了,蕭氏能獨善其身嗎?」
蕭茗瞳孔一縮,目光銳利地盯著她,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任何的蛛絲馬跡來。她難道知道蕭霽的身份?
這不可能。蕭霽怎麼會告知她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
蕭茗眯眼:「娘子應該也知曉,蕭霽並非是我蕭家子弟,若是想割席,也很簡單。」
秋長歌目光微冷,冷冷說道:「割不斷,你我心知肚明。二郎君以為,我和大公子認識不久,既然能選他,便也能選你嗎?那麼在二郎君心目中,我是愛財還是愛權?
還是說蕭霽善於花言巧語,哄騙女娘?」
蕭茗沉默,他知道她不愛財不愛權勢,可能會愛男色,不然他無法解釋,為何她會選蕭霽,除非她原本就是衝著蕭霽來的?
蕭茗五指陡然捏緊,將這個可怕的念頭摒棄,不會,若是她來意不善,是衝著蕭府來的,應該會選他,不會選蕭霽,沒有人知曉蕭霽的真實身份。
「郎君想的沒錯,我確實是衝著大公子來的。我與他頗有淵源,所以除非大公子背叛我在先,否則我絕對不會背叛他。郎君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無用功罷了。」
秋長歌直接戳破他的幻想,面色冰冷道:「還望你將這些話告知四郎君,我不愛權勢富貴,不愛男色,甚至不愛這世間繁華,我本涼薄,是無心之人。還望日後大家相安無事,就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
長久的沉默。
秋長歌知道自己說的絕情,甚至是毫不客氣,必會得罪這位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還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和蕭霽之間的關係,但是那又如何。
蕭茗本就沒有真誠對她,她也無需考慮他的感受。
蕭茗被她這一番話說的臉色微微蒼白。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女娘追著他跑,他從未被人這樣狠心拒絕過,也從未嘗過今日這樣的苦果,這些天,他的內心一直在天人交戰,想靠近她,又覺得這樣不道德不理智,但是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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