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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頭一個念頭是,太后竟然能同意?

隨之而來的是喜,陛下有後,是比大婚還值得慶賀的消息。這代表國祚的延續,而非斷絕,重要性遠勝以往。不論皇嗣是男是女,退一萬步說,有了公主,皇子還會遠嗎?

主張天子親政的大臣,還有與潁陰侯走得近的功臣們尤其高興。他們攜禮前往潁陰侯府,哪知灌嬰拒不見客,來人面面相覷,這不對啊。

潁陰侯府早來了賓客。曲周侯酈商與灌嬰交好,在戰場上互救過命,此時一口接一口地飲酒,低聲勸對方:「夫人或許有錯,但父女之間,計較這麼多幹什麼。你想想,有小皇子小公主叫你外祖,哎喲,多可樂,你我從前都是小人物,現在倒還講究起來了。」

灌嬰冷哼一聲,沒有接酈商的話茬。觀之神情,像有軟化的跡象。

長安風起雲湧的時候,梁王殿下短暫地被人遺忘。

但劉越一點也不覺得孤獨,他特別充實,等遇上辟陽侯審食其,充實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梁國雎陽城外,他瞅一眼侍從懷裡的娃娃,又瞅一眼明顯滄桑了的美男子,露出甜笑。

這些年風吹日曬,審食其黑了不止一個度,一見劉越的笑容,他嘴角微顫,生怕殿下問他被女商賴上的細節,儘管殿下今日換上了王服,極為威嚴英武。

他連忙問:「大王知道陛下新納的灌夫人麼?」

劉越一愣。

什麼灌夫人?

陳平也豎起了耳朵。審食其心想,您專門晃悠打野,專往偏僻的山川走,知道這些才有鬼了,梁國官吏的小心肝都千錘百鍊了。

前日他到梁國的時候,梁國相問他對大王了解多少。想起萬貫家當被收繳的過去,審食其閉緊嘴巴,聰明地沒回答,他難道會說梁王尤愛不義之財嗎?

審食其三言兩語說起灌夫人,難得收穫一個茫然的大王。

劉越沉思的時候,腮幫子微微鼓起,這是無法抑制的反應,隨之很快收斂,琢磨著夜晚再給皇兄去信一封,問問詳情。

他朝審食其伸手:「辟陽侯為母后辦事,功高辛苦,這些天勞辟陽侯與孤同遊了。」

審食其睜著黝黑的雙目,受寵若驚。

他不似日日與劉越相處的母后與皇兄,幾年不見,除了長高了,長開了,他只覺大王的變化尤為明顯。

審食其連說不敢,嘴角的笑容止也止不住,很快,劉越從呂祿的錢袋裡取出一串銅錢,遞給他:「安慰獎。」

審食其:「?」

審食其攥著銅串,不知所措地回到車裡。車馬併入儀仗,沿著大路繼續前行,很快,雎陽高大的城牆近在眼前,審食其被邀下車的時候,手上依舊握著銅串。

作為一國國都,雎陽與窮鄉僻壤挨不上邊,加上國相靳歙頗有作為,雎陽乃除長安與齊國幾座城外,數得上號的大城了。

梁王車輦到來的時候,官吏們早已伸長脖子,見到劉越的那一刻,不說熱淚盈眶,也算雙眼放光——

終於來了!

第130章

如今諸侯國與漢朝廷的結構相差無幾, 譬如梁國,下設三公九卿,同樣以丞相馬首是瞻。唯有諸侯王丞相、太傅兩大官職乃中央任命, 其餘王國自置之。

雎陽城外, 各級將軍官吏都以品秩排列, 劉越只覺他們的態度分外熱情, 飛快一掃——只見最末尾不顯眼的地方, 站著幾個人, 他們不著官袍, 氣質富貴,正低聲私語著什麼。

最前端站著丞相信武侯靳歙, 內史何邀, 御史大夫原非遺, 便是紮根梁國的三大巨頭。其中,靳歙身姿板正, 面容清肅,又有豪放的軍伍氣息, 見到劉越的那一刻露出笑, 揖手道:「大王, 留侯, 曲逆侯。」

審食其沒有在他打招呼的行列, 卻是握著銅串一臉淡然。他雖同為徹侯,論江湖地位,哪能與留侯曲逆侯相提並論, 再說了,他與梁國相早就談過話。

張良微微一笑,朝靳歙頷首, 陳平也道:「信武侯,許久不見了。」

臣子互相見禮,沒有花費多少時候。劉越很快理好衣冠,下車同靳歙作揖:「國相安好。母后常與越念叨國相,說您從前鏖戰英勇,而今治梁有方,實在有功於漢,孤日後要多多請教您。」

話語清晰,讓人聽了心裡高興,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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