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們兩個算是敵人,至少在我看來我們兩個是情敵,甚至有一度我想過在這個大院裡哪怕我是後來的,我也一定要把你給趕出去。」
咳嗽兩聲,她虛弱自嘲。
「誰讓我做賊心虛呢,我搶了你的未婚夫,怕你報復我,怕你跟我過不去,我只能先下手為強。」
可誰知道她們兩個的關係有朝一日會變成這樣。
喬玉娟臉上苦笑更深:「誰知道到頭來我唯一能依靠的,唯一能護住我也願意護著我的……兜兜轉轉竟然是你。」
要不怎麼說世事弄人呢。
盛妍搓搓胳膊:「你別說這些,聽著怪讓人起雞皮疙瘩的。」
「好像咱倆有什麼關係一樣。」
她強調:「咱倆唯一有的就是合作關係,你不要因為我救了你一次,正好你現在心裡邊脆弱,你就開始跟我談感情。」
她可不是以前單純的盛妍了,誰跟她哭個可憐她都心軟,她現在不吃這一套。
「況且我救你也是因為你一直幫我洗清白名聲,一直幫我拖齊家人後腿不讓他們拉我下水。」
「你做到位了,我自然也會做到我該做的。」
所以沒那些情分啊、心軟啊、同情啊……沒那些亂七八糟的感情,大家如約履行各自的承諾,公平且對誰都好。
喬玉娟聲音虛弱中帶著遺憾:「盛妍,假如我之前沒針對過你,我們是不是也有機會做朋友?」
盛妍坐到病床邊隨手拿起個蘋果削:「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說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你這條命以後怎麼保才是最實際的。」
而且從一開始她們兩個天然就屬於敵對關係,喬玉娟想進城就得搶她未婚夫,她們兩個最初的矛盾是不可避免的。
就算重來一次從頭開始,她們兩個也不會成為那可笑的,所謂的朋友。
現在這樣就挺好,互相合作、互相提防、互惠互利。
把手裡削到一半的蘋果切了一塊兒遞給喬玉娟,盛妍也不絞盡腦汁說什麼安慰人的話了。
看喬玉娟自從醒了之後腦子這麼清楚,還能說這麼多,可見心態仍舊穩得住。
第265章 「三天,這三天我一直讓人盯著齊家那邊,齊家一直沒人回來
穩得住就好。
穩得住就能說正事。
盛妍:「你這一次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在家裡打你了?」
喬玉娟拿著蘋果一口也吃不下去,她不答反問:「我肚子裡的孩子……還在嗎?」
話一出口,半晌沒等到回答,她眼神暗了暗,自嘲道:「我是不是問了句傻話?」
盛妍不忍和她對視:「你傷的太重……我發現你的時候……你人都要不在了。」
人都要沒了,更逞論肚子裡那個脆弱的孩子。
「是我沒保護好他。」喬玉娟臉色慘白,眼裡的恨意仿若能凝成實質,「我睡了多長時間?」
盛妍:「三天,這三天我一直讓人盯著齊家那邊,齊家一直沒人回來。」
喬玉娟冷笑:「他們這是生怕回來早了我死的不夠透啊!」
「喬玉娟,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不謹慎的人,他們難不成明著就對你動手了?」
可這也不應該啊。
盛妍實在想不通:「他們要是敢在家裡對你動手,讓你死在家裡,那哪怕他們打著走親戚的旗號躲出去再長時間,這個嫌疑都洗不脫。」
謀殺兒媳這樣的名聲齊家人怎麼敢往自己身上攬,他們不是這麼不周密的人啊。
喬玉娟疲憊地閉上眼:「他們當然不會自己擔上謀殺兒媳的名聲。」
「他們動手之前早就找好了替他們背鍋的。」
「背鍋的?」盛妍想了想,猜測問,「是齊家保姆?他們說服保姆替他們背鍋,再借著走親戚裝作不知情?」
「不是。」喬玉娟此時的神情看得盛妍既不解又莫名心下一緊。
就聽喬玉娟輕聲說:「他們選的背鍋的……是我兒子。」
「什麼?!」
喬玉娟:「你沒聽錯,按照他們的打算,我這一次肯定逃不了一死。」
「他們要是雇外人害死我萬一對方不可信,有可能被順藤摸瓜查到他們身上,就算查不到,把這麼大的把柄交到一個外人手裡,他們也怕以後被威脅。」
「不牢靠。」
「所以他們必須得找到一個最可靠也最讓他們放心的『兇手』。」
喬玉娟苦笑:「有什麼比一個半大的孩子更讓人來的放心的?」
「他們想讓我的兒子親手害死我,事後再推說孩子不懂事,誰也沒法往下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