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牟的縣令是好是壞他們不清楚,他們只知道他們祥符的縣令是個好縣令,腌臢事兒莫要近身。
等會兒,這兩位公子說他們是中牟來的,來之前和那些被包青天處理過的地痞流氓起過不少衝突,以為這倆人是漏網之魚所以才將他們告上衙門。
難不成他們和中牟縣的大案有關?
收拾公堂的衙役們交頭接耳,擡頭看看他們縣令大人,果不其然,他們能想到的縣令大人也能想到,退堂之後立刻就找那兩位原告單獨問話。
他們待會兒能聽聽中牟的案子到底是什麽情況嗎?
去滄州的路不經過祥符,他們也沒見到上百號人被押去滄州的盛況,更看不到狗頭鍘一鍘一顆人頭的血腥場面,官府的公文還沒下來,目前能聽到的都是坊間傳言。
坊間說包大人在中牟搗毀了一處魔窟,什麽樣的魔窟?和無憂洞相比如何?
中牟的縣令就是沒有他們祥符的縣令厲害,難怪品級低。
又是為他們縣令比別的縣令品級高而驕傲的一天呢。
品級比別的縣令高的蘇縣令吩咐師爺去牢房記錄供詞,然後不緊不慢走到兩位原告面前,「周公子。」
這年頭的文臣大多清瘦,蘇渙也不例外,穿上官服往那兒一站,非常符合大夥兒對大宋文臣的刻板印象。
身姿挺拔步履悠悠,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實際君子六藝皆通。
周青松下意識繃直身體,「學生在。」
蘇縣令點點頭,腳步一轉挪到蘇景殊跟前,「這位……」
臭小子逃滑,公堂上自報家門的只有周青松一個。
蘇景殊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二伯認出他了,擡頭笑的乖巧,「二伯~」
「你可真是……」蘇渙笑罵一句,帶他們下去安置,順便問問路上到底是怎麽回事。
祥符境內很少有賊匪,如果那兩個賊人還有同夥,得把賊寇同夥一網打盡他才能放心卸任。
蘇景殊讓周青松跟上,然後湊到他們家二伯跟前告狀,「二伯,我們倆剛過祥符縣界就遇到了那兩個劫匪,一句話不說扛著刀就照頭砍,要不是我們倆反應快可能現在小命兒都沒有了。」
蘇渙聽的後怕不已,「還好沒事,不然我可怎麽給你爹交代?」
「區區劫匪,二伯不用擔心。」蘇小郎挺起胸膛無所畏懼,「青松兄能一個打兩個。」
周青松補充道,「景哥兒隨身攜帶的爆竹也立了大功。」
蘇渙:???
「爆竹?」
不年不節放什麽爆竹?
蘇景殊掏出他的居家旅行必備爆竹,走到院子裡的時候順便給他們家二伯演示了一下這東西怎麽玩。
和後世小孩兒常玩的爆竹差不多,點燃引線扔出去,捂住耳朵等一會兒就爆炸,只是威力比尋常爆竹稍微大了那麽一丟丟,跟他倉庫里屯的那些炸藥沒法比。
最最最重要的是,這些爆竹身家清白,和他倉庫里那些拿不出來的炸藥管完全不一樣。
廣備攻城作的工匠在造出威力巨大的炸藥之前只能造出霹靂彈、蒺藜球那些名聲響亮卻沒多大殺傷力的武器,那些武器在戰場上用處不大,改改配方拿來防身卻很不錯。
江湖人常用暗器傷人,禁軍護衛除了長刀也要配些防身的暗器,出門在外再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他出京時和小光國公同行,金大腿有的防身武器他也有,都是官家親自安排廣備攻城作的工匠準備的,來路絕對正經。
感謝官家。
雙手合十.jpg
周青松捂著心口,「前幾天住在我家的是光國公?」
天吶,他們家何德何能竟然住進了皇子?
他以為是個近枝宗室已經頂天了,沒想到啊沒想到,近是的確夠近,官家的親兒子能不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