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不光貪官愁,嫉惡如仇的好官也愁。
包拯當然知道蘇景殊清清白白,人是他帶出京城的,要是再不清楚這小子的本性他這些年的官就白當了。
之所以這麽問,就是想知道這小子到底是怎麽讓那些見多識廣的老臣都覺得他是個貪官。
到了退休榮養年紀的老臣各個都是人精,想騙他們可不容易,還是說這小子真的有當貪官的天賦,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他是個貪官?
小小蘇冤枉的不要不要的,別人不知道他是什麽情況,包大人還不知道嗎?
他就是稍微演了一下,正所謂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他不入戲怎麽忽悠程元?
冤枉,天大的冤枉,再多看一眼信上寫的東西外頭就能下起鵝毛大雪的那種冤枉。
公孫先生再繼續看熱鬧的話,他待會兒真的能和竇娥一起弄出六月飛雪,不光有六月飛雪,還有血濺白練和大旱三年。
青天大老爺,看在大旱三年的份兒上也不能草率給清白的好官定罪啊。
「景哥兒自己惹出來的事情,怎麽還能怪別人看熱鬧?」公孫策將幾封信收好放回桌上,眸中笑意更深,「景哥兒此計有風險,卻也有用。可惜只能用一次,下一次就不好用了。」
辦案時能打入敵營再好不過,不過想混進去卻不容易,這小子能讓登州上下都覺得他是個貪官也是有本事。
「我那是將計就計。」蘇景殊撇撇嘴,他能想出這麽個主意都怪程元,「龐衙內知道我要來登州後給程元寄了封信讓他照顧我,誰知道程元因為那封信篤定我是個紈絝子弟,我看上去像紈絝嗎?」
覺得他是個什麽都不會幹的紈絝也就算了,還覺得他的狀元來路不正,這能忍?
既然覺得他是個預備役貪官,那他就順勢而為看看貪官陣營是什麽樣,不然白聽了那麽多風言風語。
而且他打入敵營的計劃也不是萬無一失,要不是李坤察覺到不對勁派嚴冬來刺殺他,包大人還得在軍營里多轉悠幾天。
程元說他去安撫李坤,李坤也說了要設宴給他賠罪,不打不相識,然後才是真正的打入敵營。
可惜賠罪宴還沒開始就先等來了嚴冬的刺殺,李坤已經發現他們不可信,打入敵營的計劃以失敗告終。
好在證據已經搜集的差不多,敵營進不進都不影響他們辦案,被發現不對勁也沒關係。
千算萬算,沒想到會漏算那些退休的老臣。
也是,那些退休老臣能和前任通判一起搜集證據狀告程元和李坤,肯定都不怕被打擊報復。
之前送信拜託京城舊識告御狀後沒有消息,如今包大人來到登州,他們肯定會嘗試找包大人告狀。
京中老友不敢摻和進這件事,包青天鐵面無私,世上沒有他不敢管的案子,直接找包大人可能比告御狀還管用。
登州這些退休的老臣都那麽大歲數了,當年在朝中為官的時候可能還和包大人共事過,程元和李坤防備他們進京告狀,卻防不住他們找同在登州的包大人。
老大人們,誤傷誤傷,咱都是自己人。
蘇景殊將這些天城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堅信包大人能明察秋毫,要是能在那些老大人面前為他說幾句好話就更好了。
老大人們不信也沒關係,反正他接下來還要繼續待在登州,且看他用行動證明他的清白。
自證清白而已,天底下沒有什麽事情能難得到他小小蘇。
包拯站起身來,語重心長的說道,「官場上爾虞我詐不能不防,但是還有句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心裡知道輕重就好。」
蘇景殊重重點頭,「包大人放心,我肯定不當貪官。」
他爹他哥在後世名氣那麽大,要是因為有個名氣更大的貪官兒子弟弟,將來死了都得掀開棺材板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