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的動作微小，卻還是被武合文看在眼裡。
「你覺得如何？」他問。
秦見君眨了眨眼，身子稍稍後退了點，輕聲道：「我不敢妄議國家大事。」
「朕讓你議。」武合文道，眼睛依然盯著秦見君。
她眼神躲避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只能與武合文對上。
「我不敢。」她拒絕了。
跟裴眠談談便罷了，哪有直接舞到正主面前的？若是一個說不好，是會掉腦袋的！她還想同裴眠好好度過這一世呢！
武合文見她緊張，於是也不再問了，轉而提起了裴眠。
「他出海也有段時日了，如今在西南海域的外邦島上。」
「那裡安全嗎？」秦見君聽到裴眠的消息，先前的防備與謹慎都消失了，她的身子重新傾向武合文。
「安全，外邦人算得上友好，他已談妥了物資，不日便要啟航。」
「那……去哪兒？什麼時候回來？」秦見君越問聲音越輕，她想知道的太多，卻怕這位官家不耐煩回答。
武合文倒是並無不耐煩，一一答了：「還要往西去，外邦人說西邊還有陸地，尚不知航程遠近，所以朕也不知他何時歸來。」
秦見君忍不住輕嘆了口氣。
「正是因為不知何時歸來，他才在信中同我說，若是改制時思維阻滯，便可來含萃樓尋你。」
「找我？」秦見君有些驚訝，朝廷改制這方面她是真的不懂啊……
武合文微微點頭，緩聲道：「也並非要你說出什麼，他讓我同你閒聊，許能有收穫。」
這話算是給了秦見君一顆定心丸，談改制也好、議論國家大事也罷，都只是「閒聊」，不至於因為一兩句話不合而定罪。
於是秦見君點點頭，想了想，道：「國庫里的錢都是從趙廣涵那兒抄沒的，雖然數量大，卻應該並不足以使國庫達到『充盈』的狀態……」
武合文的眼底亮了起來——裴眠沒騙自己，這小娘子果然與眾不同。
「不『充盈』，意味著這些都是死錢，只有能流動、能生錢的錢，才算是活錢，得先讓錢活起來，國庫要變成一口源源不斷冒水的井，才能支撐一個國家的建設。」秦見君道。
武合文忍不住點頭，他自然知曉這些，所以才會構思餐娛產業的改制。
秦見君看他並未打斷自己，反而神色愈發認真，於是也放鬆了些，繼續道：「錢之所以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是因為他們手中本就有祖上積攢下來的錢，錢夠多，生出來的錢自然也多，多數百姓家中本就貧困，錢生不出多少錢，於是世世代代窮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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