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著眼睛,緊緊抓住江時白胸前的襯衫。
她太清楚媽媽的病情,本就是強撐著參加婚禮,現在吐血昏迷,凶多吉少。
不敢聽答案。
江時白感受到她的退縮,摸了摸冰涼的小臉,聲音沙啞,「乖寶,不怕,我在。」
重重人群也抵擋不住醫生的聲音,他對著江延鋒說明情況,「病人目前搶救下來了。」
話音一落,江時白明顯感受到懷中的人身體一松。
江延鋒呼出一口氣,趕忙詢問,「是不是沒太大問題?」
醫生凝重地搖了搖頭,「病人原本肺癌的情況就不容樂觀,一直在強撐,這次受到刺激,急火攻心,一口氣沒喘上來吐血,氣短造成呼吸困難昏倒,搶救成功都已經算是萬幸。」
「她並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還處在昏迷當中,恐怕就這幾天的事情了,你們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那她還會甦醒嗎?」溫聽雲皺著眉問道,一臉擔憂。
醫生聲音沉重,「這個我沒有答案。」
沒有答案就代表可能會在昏睡中死亡。
許羨面色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緊繃的弦徹底斷了,感覺眼前一黑,耳邊響起江時白驚恐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
隨後,世界裡再也沒有丁點聲音。
等她再度醒來是在病房,許羨茫然地雙目盯著白色的天花板,像是突然驚醒般,刷得起身。
手背的刺痛感傳來,麻木的神經有了一絲感覺,她看到坐在病床邊椅子上閉目養神的江時白。
男人眼下一片烏青,細微的胡茬冒出,不修邊幅地穿著沾染血跡的白襯衫。
許是聽見她的動靜,江時白睜開那雙混沌的眼睛,眼白部分全是紅血絲,看見她的瞬間,連日來的擔心少了幾分。
他趕忙摁下床頭的呼喚鈴,小心翼翼用棉花摁脫針的手背,沾染點血液的針頭冒出潺潺液體。
「乖寶,你——」
男人沙啞的聲音未完全出口,許羨著急地打斷他,「我媽媽呢?」
江時白抬起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她擔憂的眼睛,如實相告,「放心,媽媽沒事,現在住監護室。」
從搶救室出來之後,她媽媽就被安排進重症監護室,用盡一切儀器和藥物,替她續命。
「她醒了嗎?」許羨抓住他的手,眼神里充滿希冀的目光。
江時白躲閃她的目光,有點於心不忍,「還沒有,不過醫生說甦醒的機率很大,你別太擔心。」
他撒個謊,醫生的原話是甦醒概率十分渺茫。
「我要去看她。」許羨掀開身上的被子。
江時白攔住她的動作,嘴唇蠕動,想說什麼,卻又覺得不合適,最終還是開口:「媽媽在監護室,就算你去了,也不能探視,乖乖躺著不要動。」
「讓醫生先給你檢查完,我再帶你去看她,好不好?」
昨天她猝不及防地昏倒,好不容易醒來,他怕帶她去監護室,萬一她情緒激動,再次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