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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待嫁的姑娘們聽得眼睛都紅了,一個個酸溜溜地說李瑩這是「覓得了金龜婿,山雞飛上枝頭變鳳凰」。

就連向來刻薄的村長都改了口風,送來一筐嫩黃瓜,就盼著將來能沾點光。

然而,眾人沒想到的是,就在流言愈演愈烈時,那位被全村視為乘龍快婿的貴公子,突然在某個清晨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自此,再無音訊。

李蓉起初還叉著腰在嚷嚷:「急什麼?貴人這是回京準備聘禮去了!」

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閒話就像野草般在村里瘋長了起來。

「聽說了嗎?有些人啊,就是不知廉恥!還以為攀上高枝了,結果被人當破鞋扔了!」

「嘖嘖,正經姑娘誰會留陌生男子過夜?指不定夜裡……」剩下的話化作一陣意味深長的嗤笑。

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名節。

那些最初羨慕嫉妒的目光,如今都化作了輕蔑的斜視。

那些曾經爭相要與槿鶯合作採藥的男人們,如今都換了一副嘴臉。他們三三兩兩聚在村口,提到李瑩,都是那個不知羞恥的破鞋。

有個老男人更是直接攔住了槿鶯的去路,油膩的臉上堆滿假笑:「瑩丫頭,跟著叔採藥,保證不讓你吃虧~」

槿鶯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當即讓那個臭男人腳下一滑,整個人栽進了路邊的臭水溝里。

本來槿鶯對這些流言置若罔聞,可連續多日不歸,她內心免不了焦灼萬分,不解天命之子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按照原著劇情,天命之子絕不可能不告而別。此刻該是在村中靜養,與她朝夕相對才是。

難道是修煉途中遭遇了什麼意外變故?

槿鶯急得嘴角都起了泡,天不亮就提著裙子滿山轉悠。

可以她這點妖力,哪夠尋個元嬰修士的蹤跡?

她只能硬著頭皮,把每道懸崖峭壁都摸了個遍,山洞都鑽了個遍。

而今日回村,槿鶯已經累得連抬腳的力氣都沒了,好不容易攢的妖力也都耗得精光。

往日水靈靈的眸子如今像蒙了層霧,連睫毛都耷拉著。

她的髮髻散了一半,汗珠子順著散亂的髮絲往下滾,在衣領上洇出一片片深色。

懸崖邊的碎石硌得腳底生疼,裙角上也全是沉甸甸的泥漿。

而她剛望見村口的那棵歪脖老槐,一陣雜沓的腳步聲突然從前方逼來。

七八個彪形大漢氣勢洶洶地闖進村子,為首的刀疤臉直接掄起一腳。

「哐當——!」

李家院門應聲而裂。

只見那李全貴,鼻涕眼淚糊了滿臉,活像團被馬蜂蟄過的發麵饅頭,被他們如拎小雞般押著推進了院子。

第8章

「把地契交出來!」一聲粗獷的暴喝在院中炸響,震得李蓉整張臉瞬間慘白。

她手中的簸箕「咣當」墜地,嘴唇哆嗦著倒退兩步:「你、你們是誰!」

為首的刀疤臉身形魁梧,膀大腰圓。

他猛地抖開一張泛黃的契書,一雙三角眼眯著陰狠的光,對著慘白臉的李蓉,獰笑道:「你男人在賭坊輸了三百兩,這宅子的地契,如今歸老子了!」

「賭……賭坊?!」

血紅的手印在夕陽下紅得刺目,李蓉的瞳孔驟然瞪得比銅鈴還大。

她渾身劇烈顫抖著,像是頭髮狂的母獅突然暴起,憤怒地撲到李全貴身上。

「你不是說去鎮上置辦宅院嗎?!怎麼又賭博了?」她雙手死死地撕扯著他的衣領,歇斯底里地質問,「當初跪著發誓說再也不賭了,現在連祖宅都賠進去了!你讓我們娘倆往後住哪裡啊……」

李全貴被勒得直翻白眼,臉上青紫交加的淤傷更顯猙獰。他萬分心虛地縮著脖子,眼神飄忽:「我、我真去買房了……」

他聲音越說越小:「那兩塊碎金……明明收在貼身的荷包里……就是你給我的那個荷包,我動都沒動,但裡面的金子卻不見了……定是、定是路上被扒手摸去了……這麼貴重的金子還被我弄丟了,我怕你知道後會責怪我,就想著先贏點小錢補上……沒想到……」

他不過是怕妻子責罵,鬼使神差地踏入了賭場,打算玩兩把贏一點小錢回去交差。

誰能想到,賭坊里骰子的脆響仿佛有詭異的魔力,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押上了地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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