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碰上這種傻逼,一定叫人打他一頓,一開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對方會受傷,現在又來什麼不小心,你是真不小心還是只是膩了,自己心裡應該最清楚吧。】
【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接著談吧,後面找個藉口分手就行,這樣省時省力,比跟對方掰扯為什麼不喜歡他要容易多了。】
紀傾言不斷下拉屏幕,往下刷著回復,這些回復看得他眉頭微蹙,一邊思考揪著桌上放著的一盆植物的葉子。
但想了想這些建議的可能,就覺得離譜,他又不可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接著跟顧斯衍談吧,就算後面再找藉口分手也完全無法改變這件事情的性質。
他現在屬於網戀詐騙,騙了對方感情,先不說顧斯衍能不能接受了,感覺他只要說出這個提議,對方就會懷疑他腦子是不是有病的程度,而且他已經被騙了一次,怎麼可能再相信自己第二次。
現在這事情本來現在都已經夠超出可控範圍了,如果按這種發展下去那就只會更無法預料。
這麼想著他就直接在心裡pass掉了這個建議,但精神損失費他倒是覺得不錯,要是現在真可以支付一筆錢就讓這些事情一筆勾銷,那多少他都樂意,不過現在的主動權又不在他。
一想到這,紀傾言就有一種像是被支配的無力感,誰知道現在對方到底什麼態度,他越想越覺得煩躁。
但很快思緒就被身旁孫丞佑的聲音打斷道:「你跟那個茉莉有仇嗎,它都還沒開過花,就要被你薅禿了。」
紀傾言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思考的期間,手底下已經不受控制得將植物的葉子快掐完了,立刻收回手,帶這些歉意道:「剛剛想事想得太入迷了。」
孫丞佑見他終於放過了那盆可憐的茉莉,倒是也沒再說什麼。
紀傾言被這麼一打斷,也已經不想再想下去,反正這件事的決定權從始至終都不在他這裡。
他洗漱完後,正想關上手機睡覺的時候,屏幕卻突然跳出一條未讀信息,發消息的人正是顧斯衍,上面是一個定位信息。
而後,聊天框內就又彈出一條新的消息。
Helix:來我家,把剛沒有解決的事情解決。
紀傾言看到這條信息還是覺得心理有些打鼓,而且還是在顧斯衍家,他雖然,隨即就打字道:要不還是明天吧,今天有點晚了。
但不等他編輯第二條開脫的信息,對面就有了新的回覆。
Helix: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Helix:要是你不想我把這件事說出去的話。
紀傾言看著信息,心中還是多了幾分忐忑,他不確定顧斯衍說得,但要是這事真被傳出來,那他的臉也算是丟完了,他雖然內心很不情願,但畢竟他還有很多照片在對方手上,隨即還是打字回復道:我馬上就過來。
回復完消息後,他就直接將手機屏幕掐滅,草草穿了一件外套後就直接準備出門。
秦安已經蓋上被子,看著匆匆要走的人,倒是有些驚訝,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道:「言言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啊?」
紀傾言心理雖然有怨氣,但還是沒有在面上表露出來,就隨口敷衍道:「一個朋友失戀了,讓我過去陪陪他。」
雖然這麼說,但他tm真希望他跟跟顧斯衍就是這種關係,他恨不得把當初沒看清wx號的自己掐死。
秦安雖然已經察覺到了他今晚的不對勁,但也沒再多問,只是應了聲「哦」,就又叮囑道:「那你別走正門,小心宿管。」
紀傾言應了聲「哦」之後,就直接出了門。
顧斯衍家本來就離學校不遠,他打車差不多十幾分鐘就到了,等到到電梯口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得想起來自己不止一次到過這裡,按道理來說之前送藥的時候,對方給他發地址的時候,他就應該早點察覺到這點,那樣也不會搞成現在這副局面,他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按下了門鈴。
幾秒鐘後,房門就被人打開了。
顧斯衍身著黑色T恤,領口有些低可以看到清晰可見的鎖骨,他像是剛洗完澡似的,頭髮上還瀝著水珠,順著高挺的鼻樑滑下,對方比他高半個頭,睥睨得目光掃了一眼眼前人,只丟下兩個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