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小姐?」桃溪把一支金釵插入蘇幼儀濃密發間。
蘇幼儀神神秘秘附耳低聲幾句話。
桃溪嚇得一哆嗦。
「小,小姐,當真?!」
蘇幼儀堅定點了點頭。
「桃溪,這件事我仔細思索過,若是嫁給江遲安,今後恐怕難以脫身,可若是嫁給兄長,今後我要和離,他定會答應。」
「而且......兄長此人文質彬彬、清風霽月、為人公允,等成婚後我打理好嫁妝,與他商量好和離,他定會放我走。」
蘇幼儀十分篤定,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最妙的選擇。
「可是......小姐,世子他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先不說婚後您與他怎麼相處,就說這婚事,您要怎麼促成呢?」
桃溪扔擔憂。
「您與小公子的婚事......迫在眉睫了呀!」
蘇幼儀把聲音壓得更低,「就看今夜宮宴了。」
皇后娘娘最愛看火樹銀花,所以每年壽辰的宮宴上,聖上都會給安排一場十分盛大的火樹銀花表演。
二十多丈的燈樹拔地而起,將無數宮殿照亮,鐵花如飛火散落夜空,美極了。
過去十年,只有三次宮宴沒有表演,因為下雨。
而今天,萬里晴空,蘇幼儀暗嘆,運氣極好。
主僕二人心裡七上八下出了築春閣,郡王府門前熱鬧非凡,蘇幼儀等了片刻才見郡王妃扶著彩菊走來。
郡王妃今日盛裝打扮,本就保養得極好的臉龐今日更是容光煥發。
江皇后這麼多年來頗得聖眷,這是江家滿門的榮耀。
江家本是先帝手底下小官出身,家境微薄。
先帝孱弱,無力治理番邦與同宗,最後梟雄四起,亂世中當今聖上作為先帝的庶弟帶兵四處鎮壓。
最後先帝駕崩,傳位今上。
聖上當年四處征戰時,江家二爺是先鋒,最後二爺戰死,戰火紛飛中將幼妹託付給聖上。
而那時,郡王還只是在姑蘇逃亡的小官,與家人失散在亂世,惶惶不可終日。
江皇后與聖上少年夫妻,從亂世攜手走到太平盛世,其中感情自然深厚。
皇后長子生下來就封了太子,文武皆由聖上親自教導。
江家也在聖上的照拂下一路榮升,連帶著與江家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也都在京都風生水起。
郡王妃心情好極了,拉起蘇幼儀的手往馬車裡走,笑道:「好幾日不見你,可是身子不舒坦?」
「幼儀待在築春閣準備先給皇后娘娘的賀禮,所以不曾出門,並沒有不舒坦。」蘇幼儀一如從前,和順乖巧。
見她不像前些日子逆反,心裡知道這小姑娘不傻,定是想明白了,郡王妃笑了笑。
不過是個妾室,就這麼沉不住氣,看來這些年自己還是教的太少了。
不過時間還長,今後等她真入了江家的門,再好好教導一二也不遲。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宮裡駛去。
宮宴雖然在晚上,但是須得上午就去給皇后娘娘請安祝賀。
大殿裡歡聲笑語,都是長輩之間的應酬,蘇幼儀只需乖巧跟在郡王妃身後,時不時應付一下貴婦們的誇獎即可。
就這樣從上午坐到下午,已是腰酸背痛,期間皇后娘娘打眼看過來數次,看得蘇幼儀心裡發虛。
郡王妃定然和皇后說過她與江遲安的婚事,若是......
皇后娘娘會不會厭惡自己?
蘇幼儀搖了搖頭,這些都不重要了,今後離開郡王府回到姑蘇,京都這些人和事都會漸漸淡去。
直到太陽落山,才等到長公主來。她一身華服,滿頭金釵,斜眉入鬢,姿態慵懶步履隨意走入大殿。
本歡笑一堂的眾人頓時噤了聲,偌大的金殿,只能聽見她金步搖叮鈴作響。
「和安,快來這裡坐。」皇后娘娘站起身招呼她。
和安長公主只是勾唇微微一笑,「皇嫂,我來晚了,莫怪。」
皇后淺淺笑著,「說的哪裡話,快來。」
受了眾人的禮,和安長公主施施然走到皇后身旁一直空著的座位坐下。
和安長公主是先帝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當年在亂軍中被聖上救下。
聖上登基後沿用先帝賜給長公主的封號,和安。
長公主身份地位超然,甚至能共議朝政。
聖上緬懷先帝,所以待和安長公主比親妹還親厚,無論她僭越還是衝撞,都不曾責備。
長公主突然來了,大殿裡沒了先前熱鬧的興致,大家不敢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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