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沒穿寢衣,她不敢亂動,抬頭看著仍在淺睡的江遲序,他脖子兩側通紅抓痕各有三道,觸目驚心,高挺的鼻樑下薄唇上有一處破損,這是昨夜情動難耐時她不慎留下的。
昨夜情形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再看眼前平著嘴角冷峻的模樣,昨夜裡他眼角眉梢沁著情意的模樣想做夢一樣。蘇幼儀紅著臉拉了拉被子,將整個人縮在被褥中。
原來圓房是這樣的,原來做夫妻是這樣做,她驟然打破十幾年來的天真,忽然有些難以接受,昨夜分明被他折騰到最後十分坦然了,可是到了早上再回想,還是覺得不堪入目,不忍直視。
「醒了?」他的大掌搭在她的瘦腰上,摩挲著她因為側躺而凹陷出的優美弧線。
她睡眼惺忪,眼角泛著紅,脖頸上深深淺淺好幾處印記。
江遲序不自覺手中力道加重了些。
她把手伸下去推他的手,卻被捉住往別的地方放。
怎麼還......
他真是精力旺盛,蘇幼儀掙扎著收回手邊念叨不可以邊穿寢衣起身,新婚第一日,她得去給公婆敬茶。
江遲序沒再糾纏,二人收拾妥當後往鶴鳴堂去。
郡王妃與郡王早早便等在那裡,老夫人稱不爽利,並未出面,祝惜芸則是垮著臉站在郡王妃身旁。
她父親在大獄裡已經關了十幾日,昨日來信說是聖上關懷祝家,只教他們這一小支男丁流放嶺南,算做懲罰。
本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如今家中人都無性命之憂,甚至家中母親姨娘還有姐妹等都可以在祝府繼續生活,這是很幸運的事,但是她根本高興不起來。
若是江遲序肯幫一幫她家,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沒了家族支撐,她與江遲安的婚事只能依靠老夫人做主,江遲安遲遲不鬆口,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夫人叫她只當是在自己家中,也算是認可她,那她還真得表現出幾分江夫人的款來,好叫府中上下知道,她雖沒有名分,卻早晚都是江家的人。
蘇幼儀拜見一眾長輩後乖順敬茶,郡王面色如常,朗聲囑咐江遲序幾句後就將茶一口飲盡。郡王妃卻慢吞吞拿起架子,前些日子她找蘇幼儀商量祝家的事,被她弄得沒臉,如今自是不情願簡簡單單喝這茶。
垂著頭站在那,等郡王妃接茶,卻片刻不得回應,蘇幼儀心中瞭然,也做好了被刁難一番的準備。
不曾想,正等著,只覺手中一輕,江遲序接過她手中的茶,再次遞給郡王妃,「母親,請喝茶。」
轉瞬,郡王妃接過茶水喝下,又麻利從腕子上擼下一隻濃郁翠綠的翡翠鐲子遞給蘇幼儀,「既做江家婦,就要守江家規。」
不咸不淡一句,沒再多說,其實這鐲子也是昨日江遲序給她,叫她充作今日見面禮的。
她本準備了一隻和青玉鐲,成色雖算不上最好,但也稱得上名貴,做新婦見面禮綽綽有餘,但她這兒子偏偏看不上,微恐委屈了蘇幼儀,巴巴送了一隻如此貴重的鐲子來。
蘇幼儀接到手,只覺這鐲子通體寒涼,握在掌心又漸漸溫熱,潤極、顏色純正,絕對價值不菲,她有些詫異,看了看江遲序,只見他沖她點點頭,便安心收下。
一直站在一旁的祝惜芸擰緊了帕子,說到底,正經嫁進來和在這裡沒名沒分的飄著確實不是一個滋味,眼見著曾經最瞧不上的人在眼前風風光光,她說不酸是假的。
這些日子她日日陪著郡王妃,幫她忙上忙下為她馬首是瞻,最終換來的也不過是幾句不走心的誇讚還有幾支不入流的首飾罷了。
要想在府中站穩腳跟早日上位,恐怕她要儘快抓住江遲安的心,還有解決......那個早早懷了孩子日日誇耀的靈娘。
眾人興致不高,但還是照著規矩圍坐一桌吃起早飯,江遲安來的最晚,眼下烏青,眼底無數血絲,進來後瞥了一眼蘇幼儀,才落座開始悶頭吃飯。
圓桌極大,金碟玉盞,珍饈佳肴,蘇幼儀只低著頭乖乖吃眼前的飯,一碗雜糧粥,幾碟子她不太喜歡的點心。
忽然,一雙筷子伸到自己碟子中,放下一塊酥團,她順著拿著筷子的那雙手,看了看身邊的江遲序,又悄悄抬眼看了看桌上眾人,有些不好意思。
大庭廣眾,兄長怎麼親自給她夾菜?
桌下另一隻手被握住,輕輕捏了捏,捏的她心裡痒痒的,見眾人都裝作沒看見,神色冷漠各自吃著,她夾起那塊穌團放入口中,是她喜歡的味道,入口即化,甜絲絲的。
她悄悄回握了那雙手。
這些小動作沒逃過江遲安的眼睛,他盯著江遲序脖子上那幾道抓痕,目光幾乎要穿透他的脖子。
十幾日前還和自己哭哭啼啼鬧著情愛的蘇幼儀,轉眼就在
別人身上留著這樣曖昧的痕跡,偏這人還是自己兄長,偏這人耀武揚威般把這些痕跡毫不遮掩。
看著江遲安頻頻望去的方向,祝惜芸再看看眼前的飯,索然無味,就連吃進口中的也帶了苦味,他就這樣念念不忘?蘇幼儀有什麼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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