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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拽住手腕,冰涼的觸感不似前幾日夜裡江遲序溫熱的掌心,江遲序攥著她,從來都是有力度卻不失溫柔,而眼前這人,從來是不顧她疼痛生生扯著她。

他手上力度大,聲音卻輕,「幼儀,你知道嗎?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後悔,我悔沒有約束好靈娘,叫你傷了心,也悔沒有早些看清楚你在我心裡的分量……」

「江遲序心機深沉,籌謀已久,你我都沒逃過他的掌心,如今你同他既無情愛,又如何在一個屋檐下過日子呢?」

翻來倒去都是這些話,蘇幼儀看向江遲安,只覺這人竟然如此偏執幼稚,這麼多年來自己看走了眼。

「小公子,你總說兄長謀了婚事,逼著我成婚。可是,兄長此人清風霽月向來端正,京都王侯子孫里他屬最優,論相貌,端的是謫仙之姿,論才學,都道是驚才絕艷。」

她站在晨光里,居高臨下睨著坐在竹椅上的江遲安,笑著一字一句問道:「你又怎麼確定,我不願意嫁給他?」

言笑晏晏,一如從前模樣,只是此時淺笑不是為了他,是為了那個中途突然冒出來,搶了婚事的江遲序。

她滿意他,她就這樣輕易喜歡上了江遲序?

江遲安只覺胸中一股悶氣在無聲吞噬他。從小到大,他待她不薄,從前她對自己事事包容,如今竟然就因為這樣一件平常不過的小事過不去。

「公子,您的桃花茶。」小二將茶放下連忙走了,不敢多聽多看,一男一女一坐一立,周遭冷冰冰的叫人害怕。

斟茶推杯,江遲安感受著手中人再次掙扎著掙脫的力度,問:「不喝一杯再走麼?」

淺粉色的茶湯漾著流光,她冷笑道:「還有一事小公子不知,愛喝桃花茶的是你,不是我。」

而她愛喝什麼,他從來不知道,也不曾關心過。

趁他怔愣瞬間,蘇幼儀擰出手腕離開,恰好車夫修好了馬車,她上車繼續往陶府去。

在馬車裡思忖片刻,她掀開帘子冷聲道:「方才馬車真的壞了?」

車夫手下一頓,忙低頭不敢回話,平日裡府里這位蘇姑娘是最溫潤柔和的,從不冷落下人一句,如今竟然一反常態。

「你自己思量好,究竟是小公子厲害些還是世子厲害!你欺上瞞下耽誤了行程,等我回去稟了世子,把你趕出去,看你還怎麼給小公子效忠!」

三番五次栽在江遲安手上,她實在忍無可忍,府中奴僕從不將她看在眼裡,竟然敢私底下動手腳。

「小的不敢了!是小公子叫我半路上裝作車壞了停一停,這才......」

果然。

蘇幼儀冷笑一聲,「這次先饒你,只罰你一月銀子。」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今日回去定要稟明江遲序,把這車夫趕到別的院子裡。

車夫更是戰戰兢兢,小心著賠罪,一路無話往陶府去。

柳夫人早知道蘇幼儀要來,今非昔比,如今蘇幼儀身份貴重,自然是她親自等在角門接應,攬了蘇幼儀的手,二人一路往府里走去。

「你來了我也就放心了!知春這孩子雖大你兩歲,卻不如你懂事!」柳夫人是個急性子,一股腦說著,「要我說,那王家並沒什麼不好,男人花天酒地自古常有,不然怎麼說風流公子呢?」

「風流公子總是多情的。」蘇幼儀點了點頭,跟著她繞過垂花門。

「論家世地位,再論樣貌,王從簡皆算上品,嫁過去只等著享福。你是個懂事的,今日定要幫我勸勸知春。」柳夫人接著道,「兩人一起過日子,怎麼可能日日相對而不生厭呢?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如今王從簡納了美妾,我聽說身份不堪,想來日後十分好拿捏,你說說,這孩子她怕什麼!」

蘇幼儀頓了頓腳步,她問道:「竟然納了個美妾?」

柳夫人搖搖頭笑道:「我知道你新婚,總覺得妾啊、紅顏的都是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姨母這麼多年看著你長大,這會也大著臉充作你長輩和你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姨母您何必和我生分,這麼多年來您待我好,我從來都是記在心裡的。」蘇幼儀十分誠懇。

「這夫妻啊,天長地久綁在一處,難道整日裡情情愛愛?最重要的還是過日子。這日子怎麼過才好?錢、權為首要。」柳夫人語重心長,「其他的,又有什麼重要呢?」

點了點頭,她若有所思,笑道:「姨母,幼儀都記在心裡了。」

這話對於蘇幼儀來說十分有道理,但是她並沒打算拿這些勸說陶知春。

穿過迴廊,來到門前,柳夫人上前敲門:「知春——」

「我要退婚!」

柳夫人尷尬看了看蘇幼儀,後者禮貌一笑,道:「知春,是我。」

二人對坐一盞茶盡了,陶知春迫不及待開口:「王從簡竟然納了個娼妓為妾!」

「娼妓?」蘇幼儀忽然腦海里閃過那日盈紅樓上倚著門言語輕巧冷眼看熱鬧的那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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