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裡狎妓買醉,不務正業,我定要退婚!」
蘇幼儀低頭思索片刻,「我聽聞前些日子太常卿為他買了個官職。」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能是什么正經官職!偏我母親覺得有錢有官值得託付。」
蘇幼儀道:「若論起來,王從簡是家中排行最末,不論爵位還是家業,都輪不到他拿多少,若是他自己還不爭氣,做不好一官半職......今後恐怕沒落了。」
「幼儀,我打算好了,不給我退婚我便不吃飯!」
嗔著看了知春一眼,蘇幼儀道:「你這是何苦?若是為了他壞了自己身子,那才不值當。」
「我倒是有個辦法,不知道你覺得
怎樣?」
陶知春眼睛亮了亮,側耳聽了一會,拍手直道:「好!好!這是個釜底抽薪的法子,就這麼辦!」
二人又閒聊了些趣事,一同吃了飯,直到日頭西斜二人才散去。
天漸黑了,街上喧鬧聲慢慢淡去,蘇幼儀坐在馬車裡尋思了一路,再抬頭掀開帘子看時,只見已經從東街行出,快要到郡王府了。
咬了咬唇,她吩咐道:「掉頭!去東街。」
車夫白日裡得了罰,不敢多問,老老實實依言往東街駛去。
郡王府角門旁,江遲序立在斜陽竹影下,身姿欣長,一語不發,與暖融融的陽光隔絕,似寒夜孤梟。
今日上午,幼儀先是與遲安匆匆見了一面才去陶府,現在天色漸黑,明明半個時辰前便出發了,算著時間早該到府中,卻遲遲未歸......
同樣未歸的,還有江遲安。
他們二人,恐怕還有很多話要說吧。
江遲序看著竹影被不斷拉長,街前有兩小孩跑過,你追我趕,大人在後面喊著別亂跑當心黑天了找不到。
忽然記起他們二人九歲時,遲安帶著幼儀偷偷跑出府玩,直到夜裡還沒回來,府中上下亂作一團,小廝丫鬟滿街喊著找人,郡王妃甚至還下令開始在碧水湖裡打撈。
他才從宮裡回來聽聞此事,騎馬上街到處尋找,猜著幾個遲安喜歡去的地方,終於在一處偏僻府宅後找到了二人。
二人神神秘秘聚在一處,幼儀看見他來了,咧著嘴笑:「兄長,你也來玩啦!」
還沒等他冷著臉出聲訓斥,只見幼儀像捧著什麼寶貝一般來到他跟前,小小的個子,他能看見她纏繞在發間的珍珠髮帶。
「兄長,你看!」
她小心翼翼張開雙手,只見有兩隻螢蟲緩緩飛起,從她小小的掌心飛到他的眼前,她抬頭看著他,笑意盈盈天真爛漫,「是不是很好看呀!」
遲安看見螢蟲飛了,不忿跑來氣得嘟囔道:「你看看,好不容易捉到的又被你放飛了!他才不會喜歡這些東西呢,白白浪費了我的螢蟲,你賠給我!」
幼儀忙去扯遲安的袖子,「對不起嘛遲安,別生氣了好不好。兄長肯定喜歡這些螢蟲的。」為了得到肯定,她期待著看著他。
在遲安不屑的眼神中,他再看了看那幾隻如星子飛舞的美麗螢蟲,壓下眼中情緒,揮了揮袖子將螢蟲趕開,冷聲道:「還不快回家去!」
回到府中,郡王妃攬著遲安又哭又笑,府中眾人聚在遲安身旁,他看見幼儀本比螢蟲還亮的眼眸暗了暗,獨自落寞走回築春閣。
那時他很想追上去告訴她,其實他也很喜歡螢蟲,從前見父親為了逗遲安玩而捉過,他遠遠看著十分新奇,卻沒走上前仔細看看。
今日他第一次看清楚了,卻把螢蟲揮開了。
話終究沒說出口,而他也從未和他們二人玩到一起去,或許曾經天真美好的幼儀向他伸出無數次手,卻都被他打掉了。
所以他與幼儀,終是沒有兒時友情。而遲安與幼儀,向來是親厚的。
一陣腳步聲打亂他的思緒,蒼許閃至身後,「世子,世子妃掉頭往東街遙福糕點鋪子去了。」
「還有誰?」
「沒再有別人。世子妃買了一籃子糕點便上車往回走了。屬下仔細瞧著,小公子沒再出現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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