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罵:「賤人!你這賤人!」
蘇幼儀趁著他愣住瞬間,早已逃到樓梯,聽著身後張員外的怒罵聲,她張皇失措逃跑。
樓梯有些陡,蘇幼儀一邊注意腳下,一邊提防身後追上來的張員外,她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不許跑!看我抓到你,怎麼把你綁起來搞!你這個小賤人!」
怒罵聲又近了許多,蘇幼儀忍不住回頭去看,只見張員外已經追到跟前,他那雙留了長指甲的手馬上就要夠到自己的後背了!
蘇幼儀忍不住驚呼出聲,腳下迅速奔騰在樓梯上,從一級一級變成了三級三級往下跳。
「啊——」
裙角拌住右腳,她大喊一聲失重向前撲倒,卻在轉過頭往前看的時候被月白衣料遮住了眼睛。
想像中滾落樓梯摔斷骨頭的劇痛沒有傳來,她一頭撞進了一人懷裡。
一雙大掌有力護住她的腰,幾乎是箍著將她從撲倒的狀態撈了起來,然後蘇幼儀被那人穩穩抱在身前,那雙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細腰兩側。
他的動作十分自然,是重複過無數遍的熟稔。
清冽的松木香氣伴著若有若無的檀香盈滿鼻腔,蘇幼儀慌亂中抱住對方腰身,鼻尖被撞得酸痛,緊接著兩行淚流了下來。
「幼儀。」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甚至環抱著的熟悉的腰身,在一瞬間萬千封鎖的記憶湧入腦海,蘇幼儀的心跳得比方才逃跑時更快。
渾身血液像沸騰的熱水,叫囂著、滾動著、不斷涌動,洶湧澎湃。
第65章 別拋下我好嗎世子請回吧
「江大人!您......這......」
還不等張員外顫抖的聲音說完,只聽江遲序冷聲道:「滾開。」
張員外看著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身月白袍子纖塵不染,此刻懷中緊緊抱著位身形嬌小的女子,那雙大掌牢牢護在女子不足一握的瘦腰上。
若天上的月亮沾了凡塵,有些曖昧氣息迅速攀升。
隨著這一幕一同衝擊而來的事江遲序冰冷的聲音,張員外跪在地上抖了抖,那聲音像是馬上就要落在脖頸上的閘刀。
致命的寒刃隨時都能取走他的性命。
「還不快滾?」又是一句低聲呵斥。
語氣中分明不帶任何情緒,但是張員外的腿已經站不穩了,他踉踉蹌蹌落荒而逃,一直跑到走廊拐角處撞上一名小二,他扶正了發冠喘了幾口粗氣才略略回神。
這位江大人無故到訪又在燕春樓流連數日,又跟著來到行會祭祀......
這期間無數豪紳富戶紛紛拜訪,都被拒之門外,張員外本以為在自己主持的祭祀上能邀請到江大人,是因為自己很特別。
如今想想......這位江大人原來一直都在圍著蘇幼儀轉。
難道說......江大人外調至姑蘇,看上了美若天仙的蘇掌柜,想要將她占為己有養做外室,好解解悶?
張員外一邊為自己方才的衝動懊悔,一邊為自己的前途擔憂,又一邊感嘆蘇幼儀命好。
......
蘇幼儀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被快速涌動的血液撐壞了,她兩行淚順著臉頰流下,沾到江遲序的前襟上,在殷紅的口脂印記旁流下兩點水痕。
「幼儀。」
江遲序又喚她。他的聲音低沉,若夜風中竹林沙沙作響,熟悉又陌生。
蘇幼儀不敢抬頭看,更不敢答應,她連忙雙手撐在江遲序身前,把兩人距離拉開。
幸好,江遲序並沒有十分強硬無禮地箍著她,反而順著她的力度慢慢將她鬆開了。
蘇幼儀整了整衣襟,抬頭又看見江遲序的衣襟也被自己壓皺了,抬起手,想像從前無數次那樣整理,卻又瞬間放下手。
她抹去臉頰上的淚痕,心跳仍叫囂著如打鼓一般,「多謝世子。」
她屈膝行禮,然後低著頭快步離去。
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若是她抬頭看,便會發現,男人的眼中儘是破碎,那抹遠去的杏花香氣,仿佛一記重拳,把他這些日子來的希冀、期盼全都打碎了。
江遲序想像過無數次與蘇幼儀重逢的場景,或許她仍心中有氣,那麼他願意任她打罵,又或許她氣消了,心裡也念著他,那麼他想牢牢抱著她,與她訴說這些日子的思念,鄭重地與她道歉,求她原諒。
但是這些都沒發生,蘇幼儀對待他像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他在蘇幼儀面前,還比不上季紋舒熟稔。
沒有愛更沒有恨,她似乎釋然了,從前那些恩愛與纏綿,都風輕雲淡。
江遲序看著蘇幼儀遠去的背影,袖中的手默默捻了捻指尖,那裡好像還殘留著她溫熱的體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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