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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沒?」

桃溪道:「沒呢,世子一直站在門口,而且......」

蘇幼儀抬眼問:「怎麼了?」

桃溪面上儘是愁思,「而且,季公子也來了,早早在門口等著您呢。」

這下真的沒胃口了,本這兩日為了漫步春的事情,她就忙的焦頭爛額,一邊應付著季紋舒如有若無的攻勢,一邊尋覓燕春樓的新掌柜。

這下好,又來了個江遲序!

「不吃了!給我穿上衣裳,出發。」

一身杏子黃軟緞外袍,襯得她面色明亮,這些日子豐潤了些的臉頰溫潤若極品暖玉。

桃溪在後頭拎著個食盒,裡面備了燕窩粥,跟著蘇幼儀從門內走了出來。

桃溪愣是不敢抬頭看,她知道,世子此刻站在門旁,季公子則是坐在馬車上停在門口正中央等著。

這二人臉色皆不好,劍拔弩張的氣勢叫人腿軟,也不知道自家小姐怎麼做到坦然走出然後徑直上了自己馬車的。

蘇幼儀才在馬車中坐下,只聽馬車外有人喚她:「幼儀。」

她稍微掀起帘子,只露了下巴,道:「世子,請回吧。我要出門做生意了。」

說完她立刻放下帘子,掀開帘子那隻手死死被攥在另一隻手裡,因為那隻手在止不住地顫抖。

蘇幼儀深吸幾口氣,她實在不敢去直視江遲序,方才出門的時候她狀似無意瞥了一眼,只見他整潔的衣角濺上了幾滴泥水,雖然墨發與衣襟絲毫不亂,甚至連站姿都是端正挺拔的——

但是蘇幼儀還是感受到了他的一絲疲憊與落寞。

就像從前第一次發現江遲序會因為江遲安與自己糾纏會吃醋一樣,蘇幼儀仍覺得此情此景不可思議。

這樣謫仙的人,沾了凡塵竟然淪陷的這樣深麼?

此番形狀,竟是因為她?

江遲序站在一旁仍沒走,看著那隻迅速收回去的小手,眸色稍微一亮,緊接著掩著唇低聲咳嗽幾聲。

那帘子又掀開了,這次不是吝嗇的只露出一點白玉般的下巴,而是蘇幼儀的整張臉都鑽出帘子。

「你著涼了!」那一瞬間,幾乎是本能的關心與擔憂,雖然很快就被蘇幼儀掩飾去,但還是被江遲序捕捉到了。

江遲序又低下頭咳嗽幾聲,道:「無妨。幼儀,你去忙吧,我在這裡等你。」

蘇幼儀本就小心掩飾的關心與急切在聽了這句話後徹底遮不住了,她秀眉微顰,從昨日到現在一直悶在胸腔里的那句話問了出來:「你怎麼能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又是幾聲咳嗽,蘇幼儀已經坐不住了,她從小門鑽出馬車,看著江遲序道:「你得去看大夫。」

江遲序臉色蒼白,看了看她身後停著的那輛季紋舒的馬車,又看了看蘇幼儀,道:「幼儀,你要出遠門嗎?」

「此時你不該關心這個!你快回去休息吧!」蘇幼儀見他油鹽不進,更急了,由桃溪扶著下了馬車,走到離江遲序只有兩步的距離。

江遲序不動聲色往前走了一步,道:「我無處可去,幼儀要收留我麼?」

怎麼可能?他這樣一個高官來到姑蘇,姑蘇這邊的大大小小官府定是擠破頭地想請他去府中小坐,他怎麼能說自己無處可去?

只要他想,隨便指個地方便能住下來!除了她蘇幼儀這裡。

這些話在蘇幼儀腦子裡轉了幾圈,終究只是說了句:「你休要無理取鬧。」

江遲序看著她越來越近的臉,熟悉的杏花香氣將他重新圍繞,像一場珍貴的春雨,灑在他這顆乾枯腐朽的樹上。

讓他重獲生機,迅速長出新的枝丫。

另一邊季紋舒等了好一陣,本以為蘇幼儀出門時目不斜視上了馬車,是斷然不會再理江遲序了。

沒想到,江遲序竟然如此放得下身段,追著去哄,甚至花言巧語將蘇幼儀騙下馬車。

季紋舒下了馬車,倚靠在橫樑旁,歪著頭看向蘇幼儀的馬車這邊,只見蘇幼儀下車後,本離江遲序兩三步遠,但是二人說著說著,江遲序暗中挪動腳步,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而單純的蘇幼儀,什麼都沒察覺。

季紋舒挑挑眉,輕咳一聲道:「蘇姑娘,該出發了。」

終於,蘇幼儀反應過來,轉身要上馬車,這二人的距離終於又要拉開了。

季紋舒展了展眉,笑道:「江大人,恕不遠送。」

江遲序像是沒聽到一般,跟上蘇幼儀的腳步。

蘇幼儀感覺到江遲序緊緊跟著她,心裡有些慍怒,她是要去辦正事的,這次趙掌柜的沁春若是能談下來,燕春樓就安穩無虞了。

江遲序為什麼如此能糾纏?

蘇幼儀猛然回過頭,想要嚴詞勸退他,卻沒想到,一回頭就對上了江遲序那雙泛著紅血絲的眼睛,還有他蒼白的臉。

往日若清風曉月的江遲序,此刻有些虛弱,掩著唇又連著咳嗽好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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