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儀頓了頓道:「算了!你上馬車來!」
緊接著,她吩咐:「桃溪,派人去路上途徑的藥鋪抓些祛風寒的藥來。」
反正多一個人,也不耽誤去找趙掌柜談沁春。
如此想著,蘇幼儀便要扶著桃溪的手上馬車,然而,她伸出手去,柔嫩的手掌卻沒有落到桃溪的手中,而是落到了江遲序的大掌中。
像是被燙到一般,蘇幼儀迅速收回手,卻又重心不穩身形一歪。
就在要摔倒的時候,她被江遲序攬著腰橫抱起,緊接著,被抱到了馬車裡。
「你!放開我!」後半句蘇幼儀說得很小聲,她怕被別人聽見。
江遲序此時哪裡還有方才弱不禁風病體孱弱的模樣,他堅硬的胸膛抵著蘇幼儀的肩膀,把嬌小的人牢牢護在懷裡,直到進入馬車坐好才鬆開。
蘇幼儀一沾座位,立刻從他懷裡掙脫,退到一旁軟墊上,「你跟著便跟著,不許動手動腳。」
江遲序端正坐在一旁,眼角眉梢有些得逞的快意,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好叫自己不顯得那麼得意,他道:「好。」
蘇幼儀分府車夫:「出發吧。」
另一架馬車上,季紋舒放下掀著帘子的手,馬車內有些暗,偶爾一陣冷風吹過,涼颼颼的。
他看了看一旁案几上擺著的幾碟子桂花糕,還有兩盞早已斟好的桂花釀,垂了垂眸。
冷風吹得嫩黃糕餅上幾點嬌小花瓣擺動,最後翻滾紛飛,狼狽落在地上。
季紋舒靜坐許久,將那兩碟子被風吹壞了的糕餅扔到角落的小桶里,仰頭飲下兩盞桂花釀。
蘇幼儀坐在馬車裡,大氣不敢出,自從她來
到姑蘇自己生活,便很久沒再有這種緊張忐忑的心境了。
江遲序坐在一旁也不說話,只看著她。
「你不是每日裡照常去宮裡議事麼?怎麼忽然來姑蘇了?」
江遲序挑眉:「哦?幼儀一直在打聽我的動向?」
糟了,說漏嘴了,蘇幼儀咬了咬唇硬著頭皮道:「我沒有。」
江遲序並不和她犟,只笑著道:「好。」
這下蘇幼儀更加尷尬了,又添油加醋解釋:「我只是怕京都來人......」
她怕京都來人捉她。但是她沒說完。
江遲序稍微往蘇幼儀那邊靠近了一點,又開始回答先前那個問題:「我已經得聖上准許,外調來姑蘇巡查。」
「巡查?」蘇幼儀不懂這些,「昨日去行會祭祀,也是巡查?」
江遲序看著她懵懂的小臉,耐心道:「昨日我是想見你才去的。」
「當然,也順手解決了一些官商相護、貪污受賄的亂象。」
張員外此刻估計正在家裡哭嚎著治眼睛吧。
蘇幼儀若有所思點點頭,繼續盤查:「那你是什麼時候到姑蘇的?」
江遲序沒有乾脆回答,他若是說自己同蘇幼儀一前一後到的姑蘇,她會不會受到驚嚇,進而更加警惕自己?
若是說自己撒謊說才到姑蘇沒多久,會不會叫蘇幼儀覺得自己太差勁?夫人跑了,竟然過了半個多月才找來。
他揣摩著答案。
蘇幼儀見他不答,狐疑道:「你該不會半個月前就到姑蘇了吧?」
江遲序搖頭。
蘇幼儀鬆了一口氣,問:「那就是近期?」
江遲序搖搖頭道:「比半個月前更早。」
「啊?」蘇幼儀深吸一口氣,也就是說,江遲序在暗處已經跟了她許久,而她一直沒察覺。
而且......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你,你......」蘇幼儀再看江遲序,只覺那雙單色的眸子若狡黠的狐狸眼瞳,裡面有數不清的算計和心機,她根本鬥不過他。
江遲序又靠近了一點,他深情看著她:「幼儀,我一直很想你。」
蘇幼儀一下子紅了臉,心裡克制不住的升騰起一絲喜悅來。
但是很快她又冷靜下來,她已經被江遲序可怕的占有欲欺負過一次,難道還要輕易相信他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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